语毕,也不管刘薇的脸色有多惨白如雪,不去看她的眼神看向自己时有多恨毒入骨。径直拉着始终做保护状护在她身前的帝少转身就走,半点儿不想再在这个叫人压抑的地方多呆。
杀人不过头点地,会不顾老爷子的反对阻止,愣是挺着孕肚往监狱里跑上这么一遭。安然根本的目的也不过是想用傻安然的眼睛看看作恶之人的下场,以告慰那个被那对儿母女算计致死的傻丫头的在天之灵罢了!
把刘薇气到半死,其实不过是附加的福利而已。虽然,这成果在安然看来很有些大快人心的味道。
终于完成了给傻安然和自己报仇的大事,恍如放下了一直盘踞在心头的大石般。整个人都瞬间轻松了很多,真真是很有些看着蓝天白云都清新了不少、秋日艳阳都明媚了好多的感觉。
只,一路驱车回家,却被个硕大的、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盆子和边上满脸堆笑说是奉了老爷子之命要给爷和少夫人去去晦气的臣骄挡了路。
这,夸张了吧?
“你是说,我要回家休息、吃午饭什么的,必须要先跨了这玩意儿?”某殿下勾唇一笑,眉宇间肆意流淌着满满邪气禀然的味道。
他令堂的,回自己家居然被自己人挡在门外,那老头是客居日长情不自禁地就想着反客为主了么?
最可气就是这个臣骄,明明她都已经被擎苍送给自己了不是么?
还这么一仆数主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最该听谁的差遣。也亏了华国是个将法制、讲人权的地方儿,不然这么个永远也搞不清楚自己立场的傻姑娘,怕是早都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了。
真真是,半点儿做人属下的自觉都没有。
安然觉得自己很该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好好操练下她的行事规矩,老是这样儿可很有点儿不堪大任的意思。
只是还不等她琢磨完,反客为主的老爷子就已经从院子里飞奔出来。无比和蔼关切地道:“哎呀呀,你们小两口儿可算是回来了。
赶紧跨了这火盆儿,去去监狱那地方儿的阴气、煞气、晦气。爷爷叫李大厨特特给孙媳妇儿炖了补汤,张罗了一大桌子的佳肴。
咱们跨了火盆、洗了柚子叶澡儿之后,就准时开饭,可别饿坏了我的宝贝曾孙们哦!”
呃,这是拿她当小孩子哄了么?
安然无语,半点儿也不想跨这个在安佑只新夫郎进门儿的时候才会跨的劳什子火盆儿。再是老人家的一片关心,也免不了让她觉得很有点儿男气满满的味道。
“不是吧,爷爷!您老可是伟大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坚定的唯物主义人士!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封建迷信,这样儿真的不好,不好。
您还是快撤了,让我和妻主赶紧进去换身儿衣服洗洗澡儿,饱饱滴吃上一顿美食好不好?”见妻主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半点儿没有往前跨一步的打算,帝少又如何能看不出她的抵触呢?
忙夸张十足地惊呼一句,把反对先锋的‘罪名’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容易盼到妻心动摇,终于愿意试着跟他白头偕老了。帝少可不得小心谨慎,免得被自家不明就里的爷爷无意间坏了他的好事么!
合着自己费心准备了半天功夫,小犊子半点儿不领情儿不说,还给他老人家扣上了顶封建迷信的大帽子?
老爷子虎目圆瞪:虽然事实很有点儿那个意思,但,谁准你就这么傻不愣登地说出来了?!
“可不,擎苍你这孩子也是忒地不会说话儿。不过就是个解心疑的事儿,应应景儿、图个吉利而已,哪里就牵扯到封建迷信了?”王婉如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瞬间和缓了老爷子磨刀霍霍向不孝孙的紧张气氛。
“耀邦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来的?”
“大伯、伯娘,您们怎么来了?”好吧,之前一直都在争执这个火盆要不要跨的问题,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几人真心没发现帝耀邦夫妻俩什么时候来的来着。
至于五感比常人敏锐了不知多少倍的某殿下?
呵呵,她只双目灼灼地欣赏自家夫郎为自己的一丝不情愿,不惜杠上老爷子的倔犟表情来着。
虽然以晚辈对抗长辈,难免有些‘不孝’的嫌疑,依着某殿下的武力值、口才程度什么的也远远不需要他的挺身而出。
但,不得不说,被那么个明明实力不怎么样,却不论何时何地都不缺乏一颗护在你身前、为你挡尽一切危难之心的夫郎护着。
那感觉,至少某殿下觉得还不错。
小有陶醉之下,她自然而然地忽视了帝耀邦夫妻的到来。当然这也归功于他们夫妻俩和安然也相当熟悉,又不带半分恶意。
不然的话……
“有些事情需要征求侄媳妇儿的意见,而你们伯娘,则是新煲了补汤来献宝的。”帝耀邦快步上前扶住了自家老爷子,然后才笑着对自家侄子、侄媳妇儿说道。
“大伯这话儿说的可是太过客气,自家人,哪里用得上征求二字?有什么事儿,您就只管说来便是,能力范围之内安然必不推脱。而能力范围之外的么,想来大伯也是不忍叫我为难的不是?”安然粲然一笑,见到救星般的如蒙大赦。
有了伯娘这个儿媳妇儿在,想来老爷子就是再如何的童心未泯也得稍稍顾忌下身为家翁的威严的。
可是事实证明,她这口气儿松得也委实太早了些。
论起封建迷信这一套,王婉如女士绝对比她这个正经的古人来得还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