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爷子知道安然此刻的想法儿,肯定冷笑数声,很是正经严肃地告诉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事关帝家脸面,他老人家孙子的一辈子幸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轻易拖过去的!
这不就算是打着练功的名义,安然也没能成功拖延过去三天。
抢了给臣骄那给她送饭的活计,这不老爷子就顺利地把笑得很有些尴尬的安然堵在了门口儿?
“老爷子,晚上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呵呵,还劳烦您这么大把年纪的给我送饭,真真是不好意思。
臣骄那个懒丫头呢?
居然敢支使您老干这等微末小事儿,回头我肯定得狠狠地责罚与她!”连报个信儿都不会,生生叫老爷子把她堵在门口儿什么的,这丫头简直蠢笨到不可原谅。
强不过老爷子没人怪你,但连曲线救国都不懂,就是你的不对了!
第一时间就被老爷子下了手机、吩咐人看住坚决不准报信儿的臣骄心里苦:不是属下不机智,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啊!
连霸强如小姐您都不敢直面老爷子的锋芒,又何况区区属下我?
“孙媳妇儿别顾左右而言他了,爷爷我这辰光都没睡,还特特抢了臣骄的活计、吩咐人看住了她不准向你报信儿,可不就是打算着跟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么?”所以,咱们爷俩儿也甭兜圈子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简直杆儿的开门见山吧!
眼瞅着躲过了初一,却也绝对拖不过十五了。安然索性也就不矫情,爽朗一笑,对着老爷子比了个请的姿势:“那好,老爷子您请。劳您到我这小客厅里稍坐片刻,等我吃了饭之后咱们爷俩再详谈可好?”
看老爷子这架势就必定是长篇大论不解释,为了不叫女儿们跟她一起挨饿。纵是顶着他那犀利如刀剑般的目光,安然也是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
忍了整整两天才开始采取行动,老爷子恨不得眼下就把这轴丫头拎过来好好一顿教训。凭他老人家也曾任过几年政委的口才,还不信就掰扯不过个黄毛小丫头了!
可一想想到底是自家孙子理亏在先,轴丫头又怀着身子各种娇贵在后,这憋到嗓子眼儿的不行在嘴边儿打了好几个转儿之后到底变成了个带着浓浓无奈意味的好字儿。
当然老爷子坚决不认为自己是在对安然妥协,他只是满腔慈曾祖心作而已。对,就是这样儿!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之后,老爷子这满是郁卒的心情儿终于舒展了点儿。
大马金刀地往红木官帽椅上一坐,脑子里飞快运转,极力想着该怎么兵不血刃地把轴丫头拿下。叫她放弃那些个莫名奇妙,却又偏偏叫自家孙子难堪到极致、帝家脸面丢可地的要求。
“老爷子,我这吃好了。您老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晚辈听着就是。”左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都答应了要好好谈谈,就没有再行退却的道理。
细嚼慢咽地吃过了晚饭之后,安然就很积极主动地到了老爷子跟前,说了如上话语。
“呵,你这轴丫头,跟我老人家玩儿文字游戏是吧?听着,但听着不等于听从?”老爷子哂笑,直言不讳地拆穿了她的小陷阱。
“是,老爷子明鉴。事关安然一生,实在兹事体大。自然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安然轻笑,满眼真诚。
“哦?那你这丫头倒是说说看,我那不孝孙一心想要给你个隆重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全华国姑娘都羡慕嫉妒恨,巴不得能以身代之的存在,怎么就不善了?”简直就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不知道怎么宠溺才好的节奏。
偏你这轴丫头不领情不说,还把那傻小子的真心伤的跟饺子馅儿似的。这么一想,老爷子就不由地为自家孙子委屈的慌,看着安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带了些许的不赞同。
呃……
安然语塞,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儿的困窘。总不好跟老爷子说:其实她来自于女尊时代的安佑皇朝,作为深受千百年女尊男卑思想熏陶的高傲皇族,便是时移世易,她也接受不了自己如记忆中的弱男子一般出嫁吧?
她这非同一般的来历再把这耄耋之年的人瑞给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真真罪过了。
可除了坦白从宽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合情合理的说法儿,能解释得了她这迥异于常人的作法不是?
除非,说她自惭形秽,觉得齐大非偶。
但,高傲到在女皇面前都不肯轻易低头的安王殿下,又怎么可能敛起自己的自尊、骄傲自认一句高攀不起?
那可是,把祖宗脸面都一起丢光的节奏啊!
而且,她都已经答应遵守承诺,和帝少来一段儿为期三年的形婚了不是?
无言以对之下,她也只好秉持着万言不如一默的作法。任由老爷子如何的唏嘘感叹,只巍然不动地坐在那儿,满脸的坚持不肯退让。
“安然呐,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你们这只蔫不登的扯了结婚证,不办婚礼、不请酒席还连张结婚照儿都不拍的简直至极。惹得外界议论纷纷不说,两家的脸面上也不好看不是?”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半天,也不见这轴丫头有半点儿动容的迹象。老爷子不禁喟然长叹,使出了杀手锏:“好孩子,爷爷年事已高,指不定哪天睡下就再也起不来了。你们的婚事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也最惦念的一件喜事。
没别的,我也就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