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城堡,一瞬间就坍塌成粉碎。
是我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当初那么爽快地提离婚,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以为那一纸离婚协议可以斩断我们之间的一切。
可是现在,他倒是爽快地斩断了一切,换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还我不愿意承认,其实我们之间,早已经回不去。
“小七,小七,你在吗?”
我咳嗽了一声:“白雪,是我。”
她很窘迫:“怎么是你呀,小七呢?”
我深深吸口气,斩钉截铁的:“关于我和盖聂之间的事情,请你们不要再插手了。我感谢你们关系我,但是不代表还回得到过去。”
“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你我都知道,破镜不能重圆。”
她跟小七一模一样的语气:“反正我不甘心,反正我不信什么命中注定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你有什么主张?盖聂和关山远的关系你很清楚,我不希望你……”
她冷笑起来:“江别忆,你以为只有你痛吗?”
我立马明白过来什么:“你跟关山远怎么了?”
她不愿意多谈:“没什么,该怎样还怎样。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江别忆,我们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盖聂做的忒不厚道,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仿佛知道我会劝,她扯了几句闲话,就把电话挂了。
小七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告诉他白雪给他打电话被我接到了,在他开口之前,我很坦然道:“他说明天早上盖聂和巩音殊去领结婚证,问你怎么办?”
全部人看着我,同一个声音:“啊?”
小七率先反应过来,不是着急解释,而是白我两眼:“我说江别忆,你是麻木了是吧?他们都要去领结婚证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
我耸耸肩:“你要我做什么,去把盖聂抢回来?”
他跟我对视,不知不觉间这个男孩子长大了,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大男孩,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可是现在,他会像大人似的跟我分析利弊,虽然还是冲动。
“江别忆,你在害怕什么?”
对啊,我在害怕什么?
“对,我在害怕,很害怕。我明明已经知道一切回不到过去,还自作聪明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来找我。我明明知道他不爱我了,不爱孩子了,他骂我是淫妇,骂孩子是孽种,我还是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原谅他。我害怕,怕到了最后,你们都往前走了,就我一个人留在原地。所以小七,别管了,爱怎样就怎样,我现在是彻底放弃了。”
“我不甘心。”
他恶狠狠的,像是被人冤枉的孩子。
我揉了揉他的肩膀:“傻瓜,没有他,我和孩子也可以很好很好的。”
“我要跟他绝交。”
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我怕再说下去他会哭,就朝着郑怀远使个眼色。
他收到我的信号,很轻松地用一杯红酒就把小七勾走了。
李牧子看着我:“真放弃了?”
我嗯了一声:“太累了,彻底放弃了。”
她用她的红酒跟我的果汁碰了碰:“好,我支持你,开始新生活。”
那一晚小七喝醉了,抱着我哭,说舍不得我受委屈,然后大骂盖聂那个混蛋,最后发誓会一辈子保护我和孩子。
不过话音刚落就被郑怀远掀开,语气不善:“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保护她和孩子,你当我死了呢?”
小七现在不怕郑怀远了,像个孩子似的吊着他的胳膊,直呼其名:“郑怀远,你很爱江别忆,比盖聂还爱是不是?”
郑怀远一下子变了脸色:“熊孩子,滚回酒店睡觉去。”
小七红着眼:“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很爱江别忆。不过我认为,你比盖聂可靠,所以,我勉强把江别忆暂时交给你照顾。你不许欺负她……你要好好保护她,好好保护她。”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全变了,全是伤感全是无奈。
郑怀远示意司机把人弄走,然后揽着我:“还能走吗?”
我舌头打结了,突然说了句不能。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腾空,我下意识就环住他的脖子:“郑怀远,你要吓死我么?”
他理直气壮的:“不是你说不能走路,所以我就抱你,这也有错。”
我嘿嘿笑起来:“小外公抱外孙女,自然是没错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七就单独来看我,他看起来挺内疚的,问我昨晚他喝醉之后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其实他不来找我,我也是要打给他让他单独来的。
趁郑怀远不在,我小心翼翼把包包打开,拿出钱包,更加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装在套里的银行卡拿出来,取出那两根头发,递给小七,交代他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帮我去做dna鉴定。
还好当初在飞机上我留了一手,把头发层层包裹起来,要不然那天掉到湖里,包包是被盖聂送去清洗的,难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小七看着我:“什么意思,坞城没有鉴定机构么,还要拿回康城去做?”
李牧子带着叮当姗姗来迟,一进来就点开电视,要我看新闻。
盖聂喝巩音殊约定好了去领结婚证,盖聂先去,没等到巩音殊,却等到了绑匪的电话。
绑匪提出条件,要用令怀易换巩音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