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一手抱着玫瑰花,一手执起巩音殊,亲吻了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和她一样:“小殊,嫁给我,好吗?”
巩音殊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聂,你……你怎么没跟我商量?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现在是不是一点也不漂亮?”
盖聂笑着摇头:“没有,你很漂亮,是我的公主。现在,我的公主,嫁给我,好吗?”
巩音殊还是不确定,又问了一遍:“聂,你……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娶我吗?”
“我盖聂当着全部人的面承诺,娶令音殊小姐为妻。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只宠她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全都留给她……我对她的爱,就像这颗钻石,全世界独一无二。这一辈子,为她而活。”
热烈的掌声中,巩音殊啜泣着说了一句:“聂……没想到你还……你还记得我的真名。”
盖聂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道:“自然记得,你是名正言顺的令家千金,是刀爷的孙女,是我盖聂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跟你结婚,自然是要用你的真名。”
他站起来,抬起指腹帮她擦眼泪,安慰她:“别哭了,我向你求婚,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我当然高兴,就跟做梦一般。聂,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公主。”
又一次的掌声中,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而我也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郑怀远死死攥着,明明很疼,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心已经疼得快要死掉了,可是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整个过程里,除了跟着西瓜看客们一起观赏这一场完美浪漫的求婚之外,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肚子里的家伙一直在踢我。
一直在踢我。
他要表达什么?
“小江,小江……”
郑怀远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的脸上全是担忧,大半身子挡在我面前:“你没事吧?”
我突然觉得自己无力,深深的无力。
我就像沉到海底似的,拼命想要往上游,却被无数水草拌住了脚,最后被那些水草裹得像一个粽子。
我歪倒在郑怀远怀里,揪着他的衣襟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郑怀远,你抱着我,我好冷,你抱着我……”
他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傻瓜,怎么把自己搞得像是没人要的小花猫似的。”
我死死抓着他,像是背叛了死刑的人在乞求最后的生存:“郑怀远,什么都别说,抱着我,求你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这是我想要的,我觉得自己身心都是空的,我觉得自己身上有很多大窟窿,什么都填不满,只有呼呼的风声。
昨天在盖聂房间门口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都没有那么难过,哭了几个小时,睡个觉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可是现在,那种难受特别清晰,不断发酵不断发酵,最后把我全身包裹起来。
就像破茧成蝶前的那只茧,拼命想要冲破自身,想要变成美丽的花蝴蝶,可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直到死,都困在那茧里。
我以为不去看,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可是巩音殊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我要感谢很多人,最感谢的,就是我的好朋友江别忆。”
听见我的名字,我从郑怀远怀里抬起头,就看见巩音殊一脸幸福的微笑对我伸出手。
郑怀远比我紧张,问巩音殊:“你要做什么?”
“远舅舅你别紧张,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还要喊江别忆一声舅妈不是吗?我就是……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
她扭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盖聂:“聂,小江算是我们的媒人,我向她表示一下感谢,你觉得呢?”
闻言我抬头看着盖聂,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目光无波无澜,仿佛看一个陌生人。
也就是三秒不到的时间,他就把目光转向巩音殊。
转向她的那一刻,眼眸里的柔情,滴得出来。
我扯了扯郑怀远,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我没事。
他扶着我站出来,巩音殊牵着我,像是好姐妹似的,拍了拍我的手,对着那些看客道:“这位呢就是我的好姐妹,要是没有她,也没有我跟聂的今天。所以今天,我要隆重向她表示感谢。”
她退后一步,微微对着我鞠躬:“谢谢你,江别忆。”
她扯了扯盖聂:“聂,一起啊,一起感谢小江。”
我觉得我的脸已经僵硬了,不止脸,我的全身都僵硬了,被面前这一对金童玉女幸福甜美的笑弄僵硬了。
盖聂一点也不拘束,对着我微微鞠躬:“多谢。”
我扶着椅背,大半个身子靠在郑怀远身上,对着一对璧人微笑:“别客气,应该的。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巩音殊窝在盖聂怀里,抱着他的腰,笑得甜蜜:“一定会的。”
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好在这时候郑怀远适时起身,手放在我腰上:“好了,小江怀孕,不宜久站。祝你们幸福。”
回到座位,我才发现自己满身大汗,就跟被雨淋了似的。
我扭过头去看舷窗外面的白云,烦躁地看表,怎么还有一个半小时,为什么还有一个半小时?
郑怀远贴心地拿出平板给我看电影,他现在基本掌握了我的喜好,知道我爱看什么电影,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调侃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看动画片,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