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痛苦的死法。
究竟是谁杀了三皇子,还是这样堪称虐杀的手段。
许倾落深吸了一口气,满呼吸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她上前轻轻的将手在三皇子的尸体上掠了一遍。
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她左右顾盼,没有看到人影,想了想,少女出声:“我不知道阁下还在不在,也不知道阁下是何人,若是在的话,小女只有一句话,绿娥夫人只是一介普通妇人,她什么都不知晓,若是有什么需要,找我,别伤害无辜,否则的话,便不要怪小女到时候辣手了!小女虽然只是一介女子,自认为还是有些能量的。”
少女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原地,一个男人站在远处,揉搓着手指,望着她始终挺直的背影,蓦然间轻笑了一声:“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话语中的好玩不加掩饰。
——
“你帮我找一个人!”
许倾落直接对着琅晟开口道。
绿娥的事情耽误不得,这个时候能够调动的力量,许倾落丝毫不会避忌。
“找谁?”
琅晟直接问名字。
“杨谦的母亲,绿娥夫人,今日我去杨家找人的时候......”
许倾落将自己今日去杨府到后来看到三皇子尸体的事情都给男人说了一遍,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没有发现,在听到三皇子的死讯还是死的凄惨的样子时,琅晟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男人轻轻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看着她面上的担忧,轻声安慰:“不用担心,杨谦的母亲不会有事的,你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最迟明日,我会将她平安带到你面前的。”
许倾落听着琅晟的安慰之语,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杨谦已经那样了,他的娘亲若是出什么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但是你若是担心的生病了,我也会不安的。”
男人按住了少女的肩膀,一字一顿。
——
“杨谦的母亲在你手里吧。”
琅晟冷着脸望着对面轻摇折扇的俊秀病容男子,眼中带着凛然锋芒。
公子衍侧首含笑:“难得见一面,一见面就怀疑我,琅晟,我们之间的同门之谊,你就丝毫不念吗?”
琅晟的手指弯曲了下,冷冷的看着公子衍:“所谓同门之谊究竟是个什么内情,你我心知肚明,公子衍,我能够容你一次两次不代表永远容许你下去,不要真的将那一点儿同门之谊尽数消磨了去,到时候,恐怕就会发生你不怎么想要见到的事情。”
这已经是威胁了。
公子衍扑哧一声笑开,然后笑的越发的欣悦,仿佛真的是心情绝好一般:“看看,看看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当年莫离在的时候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样子,才几年时间,忘了莫离,有了新人,连对我这个同门都是如此绝情......”
在琅晟的手按住腰间之前,公子衍用戏谑的语气继续:“只是不知道,你那位心爱的许姑娘,有没有看到过你这样翻面无情的样子?她知不知晓,真正虐杀了三皇子的人,是你!”
寒芒闪过,公子衍脖颈上横着一把长剑。
“呵呵,为了许姑娘,你果然是手下不留情,只是,我想要问你一句,你忘记了自己当年为什么反抗师傅吗?似乎是为了你的忠君爱国之道,三皇子可也是皇帝的儿子,你怎么下的去手呢,你想想自己当年,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他与西域人勾结残害大庆百姓,无耻之尤,死不足惜,这样的人,不配我效忠。”
琅晟一字一顿,话语宛若刀锋一般凛然寒冷。
只要想到三皇子一次次做下的那些事情,害国害民害君,想到三皇子所言杨云平杀死杨谦是他授意,想到许倾落的痛苦愧疚,想到祭天大典上许倾落为了保护九皇子受的那一箭,想到三皇子一开始掳劫绿娥威胁许倾落的打算,他便没有后悔杀了三皇子。那样的人,不配称为皇室子弟,甚至不配称之为人,死不足惜。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杀伐果决的人,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许倾落的魅力不浅,做到了莫离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果然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她......”
琅晟的眼中,杀机毫不掩饰:“落儿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无关,若是你再将她牵扯进来,我必杀你!”
一缕乌黑的发丝从公子衍的耳际颈侧落下,飘飘然掉落在了地上。
锵然一声,长剑入鞘:“明日之前我要见到绿娥安全回来,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再也不念什么同门之谊,将你手中的那些个爪牙斩杀殆尽!”
公子衍伸手抚摸着自己断了一截的发丝,感受着那里整齐的切口,幽幽的声音传递到背对着他开门要离开的琅晟耳际:“师兄,不要忘记你身上的蛊虫,师门不容许任何违背师傅意愿的人,莫离是怎么死的,你应该还记得,我不想有朝一日身边仅有的几个说上话的同门承受万虫噬心之苦,四无葬身之地。”
琅晟顿了顿脚步,头都不会的开门离开。
“师兄,还有一句话我忘了说,那东西曾经在许家人手中,却不一定一直都在,师傅的蛊毒,世间无解。”
自言自语般说完了这句话,公子衍悠悠然的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已经有些冷了的茶:“顶级的蒙山黄芽,可惜了。”
一口凉茶入口,侵入肺腑,男子猛地呛咳了一声,帕子遮住了口鼻,再拿起,上面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