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令的时候,袁湶的电话打了进来,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出来陪我喝酒。”
“你又发哪门子疯?”
“那行,不来算了”
吕言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点不大对的地方,她的语气有点古怪,完全没了往日里那种泉水叮咚的节奏感,很低沉,就跟费尽了力气挤出来的一样,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李雪,道:“等等,你在什么地方?”
“夜未央,上次以前吃饭旁边”
“那,我这就过去”
“怎么了?”李雪见吕言说了几句就要出去,皱着眉头问道,以为他有当紧的事儿。
吕言起身换鞋子,拿起外套,道:“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要不这样,你先回吧,体检的话..等签约以后吧,其他的回头我看完了给你答复。”
在本意里,他并不想把签约仪式弄的那么大张旗鼓,太高调了未必是什么好事,万一之后拍不出像样的作品,那非得把脸打肿不可,但风雨欲来的华谊显然不会顺了他的意,他们急需对外界传达一个华谊依然强大、哪怕少了她王晶花,一样是国内影视行业的佼佼者的信息,就像李雪说的,不仅要开发布会,而且要往红火里开。
袁湶喜欢往酒吧里钻,但她单独一个人是不会去的,大多数时候,她喜欢拉上师春凌,陈澍能喝,但除非必要,往常几乎不沾一滴,陶红呢,毕竟结了婚,不可能陪着她没日没夜的疯,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想的,竟然会叫自己,要是搁往常,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要是没个借口,李雪不定又得坐到啥时候。
而疑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差不多就解开了大半,一准跟夏宇闹了别扭,平日里梳的整整齐齐的丝绸一般的头发乱糟糟的,俩眼睛也没了平时的灵动和神采,还噙着泪光,在她的对面,坐着个和二十来岁上下的留着九十年代初最时行,后来曾一度极不时行,到了如今又二番时行起来的中分的年轻人。
“嘿,美女,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嘛,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他嚯地抬起了头,问到:“哎,你谁?”
酒吧里的灯光很昏暗,袁湶没化妆,和荧幕上的她有些细微的差别,年轻人大概还没认出来她。
“我是他哥”
年轻人居低临下地,再也没了先前的气势,讪笑了几声,起了身:“哦,这样啊,我看她心情不怎么好,就过来安慰安慰。”
“呵,那谢啦”吕言怎么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女人无论再怎么细心,也未必猜的清男人的想法,最了解男人的,终究是男人。
“说说吧,怎么了?”坐了下来,他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袁湶,心道这次闹腾的比以往要厉害啊。
“不说那些了,来,陪我喝了”她随手开了一瓶,也没用杯子,推到了他跟前。
“你到...”
“喝不喝?”
“好”
吕言没敢真喝,抿了两口又放回了一堆酒瓶后面,袁湶的酒量一般,但比起他来却强了不少,万一人家没事,他自个儿撂倒了,那传出去才是笑话。
“哎哎哎,行啦行啦,跟自己有仇啊”见她没完没了的往喉咙里灌,气泡咕嘟咕嘟的接续地浮出,他伸手拦住了她,道:“又吵架了?”
“别再跟我提他”她伸手又把酒瓶打他手里夺了去,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晃荡着,液体在瓶子里打着转儿,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我们分了。”
吕言眨了眨眼睛,见她不像开玩笑,心里知道事儿大了,袁湶能说出这句话,恐怕弄不好这俩人基本上就到这了,虽然平时挺能跳脱,但对夏宇,她一向是百般维护的,而且前阵子听她的话音,似乎马上就要结婚,如果不是到了没法缓和的地步,她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来,看在我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干了”
“你先说到底怎么...”
“你怎么那么磨叽?是不是男人?”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似乎已经有点不大清醒了,瞅了瞅他跟前没酒了,随手又开了瓶,推到他跟前。
“碰”
“哈哈,笑死我了,真是比娘们还娘们,春凌都比你痛快一百倍”她先是笑了下,但也只是一下,紧接着打眼角滑落两滴水珠,而不再理会他,自顾将瓶里最后一点倒进了喉咙。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来一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说分就分了”
“怎么回事?我他娘的知道怎么回事?呵,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我那么喜欢他、爱他,别人说什么,我都当没看见、没听见,可他呢,竟然跟那个狐狸精上了床,哈哈,还是在我的床上,你说,你说该不该分”
“来,喝点吧,醉了多少能痛快点”沉默了一会儿,吕言给她开了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宇的fēng_liú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袁湶气量大,早就不知道分了几百回了,但显然这次夏宇的过分超出了她容忍的界限,听她的意思,大概和人亲热的当口还被她撞了个正着。
“这次终于爷们了一回....”
“你说,吕言,你说,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狐狸精了?凭什么?凭什么啊?呜呜呜”
吕言刚想问问她所说的狐狸精是谁,旁边桌上一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突然转过头来说道:“哎,哥们,你妹妹是吧,别再让她哭了,听着这心里憋的慌。”
“不爱听.....不爱听去死啊,哈哈”
“哎,小姑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