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一眼望去,整个黄土村都被乌云笼罩,四处都吹拂着刺骨的寒风,这样的天气,让黄土村的村民,都选择了躲在家中,足不出户,因为这样的天气,让每一个人心里都惶恐不安
可是,就是在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天气里,一个在寒冬季节却身着单薄劲装的男生,孤身站在黄土村那人人都不愿意前往的后山荒凉林地,他手里握着一柄紫檀八卦镜,腰间背着一个黄色帆布包,双眼凌厉的望着山下的一栋房子,神情凝重,跟这阴沉的天色融合的恰到好处。
这个人,就是慕云。
在家里经过一天的准备,慕云说服了爷爷,第二天就再次来到了宫家所在的黄土村后山,这一次他来的目的,不再是宫家的地窖或是宫家居住的九宫三阴宅,这一次,慕云要替一个失去了自己魂魄,肉身还被人利用了几百年的女子,灭掉一家人,说的正确点,应该是灭掉一家尸体,活着的尸体。
寒风在山林间,吹的呼呼直响,它吹动着荒林间的落叶,吹动着枯黄的杂草,吹动着那个跨在腰间的帆布包,可是,它吹不动慕云的心,那可坚定要除灭宫家之人的心。
此时在宫家房子里,宫月将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他的神色看上去,也是凝重无比,他的心头,也是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可是,他此时却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虽然他心里想就这么撒手,但是家人的安危驱使他不得不重新振作。
宫月眉心紧锁,看了看宫炎,道:“今天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劫难,你们怕吗?”
一直保持着十多岁容貌的宫琴第一个点了点头,虽然她已经是几百岁的人了,可是极少步出的她,心里却也抛却不了心中的那份稚气。对于一个还有孩子心的人来说,没有谁不害怕劫难。
宫炎没有说话,但他嘴里发出的牙齿磨合响声,却显露出了他心中的愤怒。其实他也是害怕的,只是他没有将心中的恐惧表现出来,更多的,反倒是将怒意散发了出来,从而掩饰了心中的恐惧。
静缘单手挽着自己的夫君的手臂,脸色显得有些儒静,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转了转眼珠,灵犀的说道:“父王,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来应对这个人吗?”
宫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对付。”
“可是,据我所知,我们不是还有那‘灵血噬魂番’吗?”静缘神色有些动容的说道。她刚才在思索的,原来是那宫月一直不愿使用的法器灵血噬魂番,她指望着宫月这次能用那法器,来化解宫家的劫难。
宫月听到静缘说起灵血噬魂番,脸色立即变了,那怒红从脸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可以看得出他此时有多么的气愤。一声闷哼后,宫月怒言道:“静缘,虽然你在我宫家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但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媳,我就不会处罚你。难道我当年定下的家规,你们都忘到脑后了吗?还是说,如今在你们眼中,我这父王说的话不管用了?”
宫炎见自己父亲责备妻子,可他不敢出声来为妻子解围。因为他心里,对于宫月是非常畏惧的,而且他知道,静缘确实提到了不该提起的事。
宫月怒斥静缘一番后,目光严厉的瞪着儿媳,一直见她知错的低下头,才缓缓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又是一声长叹,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当年你们的母后千叮万嘱,告诫不可再使用那灵血噬魂番,你们可知道,你们母后就是为了我们宫家,才弄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
静缘见宫月这么生气,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说道:“父王,静缘知错了,您被生气了!”
“哎……罢了……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去吧,让为父静一静!”宫月怒气消散后,却有变得沉闷忧郁起来,他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不想让人打扰。
宫炎微微的点了点头,作揖道:“父王,那孩儿就告退了。”说着,便带着静缘和宫琴走出了宫月的房间。
几人离开后,宫月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沧桑,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边,而后掀开了**垫棉被,雪白色的棉被下,一面红绿相间印着各种各样符箓的一面四方旗帜出现在宫月眼前。
看着棉被下的这面旗帜,宫月心中却澎湃万千,盯着旗帜整整看了两分钟,宫月又自言自语道:“千人练一番,万血成灵,恶魂住,百鬼休!小小的一面旗,却残害了千万人的性命……我宫月造就的杀孽,到最后却要让我最爱的人偿还,这到底是为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宫月的笑声,充满了苍凉,充满了悲哀,可是,他没有停下,他继续大笑着,忘我的大笑着。
黄土村后山的荒林,慕云掐指一算,眼神锐利的一怔,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自语道:“紫薇四斗,天狼成命,七星不稳,破军噬魂。看来,他们是准备拼死一搏了。”
慕云的推算之法,此时跟他的道法等级一样,早已是得到了飞跃般的精进。如今让他推算事物,只要是在方圆百里之内,就没有他掌握不了的。而刚才通过推算,他算出了宫家的心,算出了宫家的决意。不过,慕云却没有半点畏惧,反倒是心里升起一丝激扬。
“看来,时机到了!”慕云看了看天色,原本阴沉的天空,也不知何故,突然间就慢慢的明亮了起来。多日不见的阳光,也从云端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