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如果任由牛二煽风点火,钱家药店在镇上必然是名声扫地,若是一直视钱家药店为眼中钉的赵家,再落井下石,这店在草墟镇还能不能开得下去,都是个问题。
他觉得身为钱家药店的伙计,在此事已经可能危及自家饭碗的情况,应该是自己出力的时候了。换成穿越前的赵公明,必然是不愿出这个头的,前世他可一向是以明哲保身为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
不过如今身在异乡为异客,这药店是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是绝不希望其倒闭的,否则自己在这异世又没有什么谋生之技,前世的记忆也不一定能在短期保证找到新的饭碗,弄不好饿殍路倒就是自己这次穿越的结局。
于是赵公明抬高嗓门咳嗽了两声,只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诸位乡亲父老听我说两句,眼下这件事,牛二说他是亲眼见到牛大从钱家药店买的药,不过牛大服下的药是不是就是从钱家药店买的药,这可不一定,如果有人在牛大服药之前就替换了药材,那就是蓄意栽赃,赵郎中你以为呢?”
钱掌柜没有料到自家这个小伙计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自己的印象中,赵公明这小家伙一向是寡言少语的性子,往日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今日这几句话倒是令人夸目相看,原本眼下这事自己还有手段应付,但如今既然这小家伙主动出头,自己先看看他准备如何应对。
赵郎中也是大感意外,这个药店伙计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在今天这件事里,自己也从没有将其计算在内,现在对方突然跳出来,难不成是那钱老头使了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手段,不过万事小心为上,对于任何意外因素,他决定都要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你是什么东西?我与钱掌柜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钱掌柜你还是管教好自家下人,别让大家看笑话。”赵郎中毫不客气的否定了赵公明参与此事的资格。
不过很快钱掌柜就给予了赵公明以强有力的支撑,“这是我家药店的学徒,赵郎中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眼下他的话就是我钱川的意思。”而且言语间就将赵公明的身份从伙计变成了学徒。
赵郎中闻言脸色一变,这才正视道:“难道钱掌柜是打算让你这学徒料理此事?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我这药店早晚都是他的,如今先让他学着办事,我老头子也落得自在。”
赵公明没想到自家掌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简直就是在预立口头遗嘱了,自己竟有继承这家药店的机会!现在不仅仅是为了保住饭碗了,更是为了保住自己将来的产业,赵公明心中瞬间燃起的火焰简直可以将牛二和赵郎中化为灰烬了。
伟大的穿越者赵公明!他继承了穿越者的光荣传统。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狄公、包公、施公在这一刻灵魂附体!赵公明他代表了穿越事业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赵郎中,要是有人故意往我钱家药店泼污水,就凭牛二一人可干不出这等勾当。”赵公明穷追猛打,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你说有人暗中替换了牛大买的药材,也只是推测而已,一家之言空口白话,可有人证物证?”赵郎中冷笑道。
“既然赵郎中说我这是空口白话,那么赵郎中之前断言是钱掌柜将乌灵草卖给牛大,岂不同样是一家之言?”赵公明争锋相对。
“这牛二就是人证,这药包就是物证。”赵郎中寸步不让。
“牛二可识得药材?怎么算作人证。这药包离开我钱家药店后,更是不知经过多少人之手,岂能作为物证?”
赵公明不想继续无意义的这等口舌之争,于是指着躺在地上的牛大道:“依我看眼下最有力的人证物证就在此处!”
“受害人牛大就是人证,他已经服下的药物就是物证。”
赵郎中觉得赵公明已是技穷无奈了,“且不说牛大如今已是昏迷不醒,无法作证,要以他服下的药物作为物证,难不成你还打算破腹取药不成?”
牛二闻言更是大怒,瞪着赵公明道:“敢碰我兄弟一根毫毛,我就叫你好看!”
赵公明知道柜台上的药包道:“无需唤醒牛大,更不必破腹。先前赵郎中曾言这牛大之疾是误食烈阳果所致,烈阳果那么只需一人同样食用烈阳果后,再服用这份药物,观其情状即可。如此等同于牛大的人证物证,赵郎中以为如何?”
“荒谬!岂有人愿意行这等以身试药之事,更何况人生百种,服药所生之症状更是千差万别,岂能等同视之?”赵郎中对于赵公明这等异想天开的办法完全无法接受。
“赵郎中所言人生百种,种种不同,小子觉得可取与牛大血脉亲近之人服药,其情状必定与牛大相同。”赵公明此刻才是图穷匕见。
刚刚威胁过赵公明的牛二发现自己落入对方瓮中,瞄了一眼赵郎中,暗想对方的许诺可不值得自己冒这种风险。
赵郎中慢慢捻着胡子,还在考虑赵公明的建议到底是何目的。赵公明盯着牛二大声道:“牛二,先前你曾言要舍命为你哥讨个公道,眼下我就给你个机会。我家药店收购的烈阳果还有存货,你可愿舍身一试?”
门口观众发现这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有好事者大叫道:
“牛二,为你哥讨个公道的机会来了。”
“牛二,像条汉子别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