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下人,只要是郭夫人能调动的都开始谨慎地观察着身边的可疑人。
郭夫人的私心,除了几个眼前人,没有人知道。
那个下人与郭夫人的关系也没有人敢问什么,不过大家都愿意当着郭尚书的面,为郭尚书的胞妹尽心尽力。
虽然在找,但大家都保持沉默,互相不理睬,面对邀功,人人都想占得先机,这也造成了人心不齐,发生事情越办越砸的可能。
表面上,下人们还在为前院的男眷,正德堂的女眷忙前忙后,可是下人们都有点心不在焉,慢慢地就被丁夫人看出了苗头。
郭夫人的婢子冬荷端着盘子环顾左右,竟然眼睛也不望望前面,就撞在了丁夫人身上。
虽然没有弄脏衣裳,可是大喜的日子若这么毛手毛脚地出现在众夫人面前,岂不是砸她的场。
等丁夫人定睛一看那人,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冷嘲热讽:“哟,我道是谁故意出错呢?原来是你,你这个婢子真够笨啊,你们夫人让你砸场,你就算想砸场也不该冲撞到我的身上,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
冬荷一口气没有喘出来,忙道:“夫人误会了,没事的事。我们夫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想法,今日是世子的婚礼,我们夫人比谁都希望婚礼能顺利进展。”
“呵,那照你的意思,不是世子的婚礼,你们夫人就不想让婚礼顺利进展了?”丁夫人反问道。
冬荷吓得一哆嗦,忙否认道:“不是这样的,奴婢的意思是夫人没有想过砸场。”
丁夫人一定要闹一闹,不能让郭夫人称心如意。
现在不闹,难道等到郭夫人闹接下来朱纪的婚礼?
丁夫人呵呵道:“你这个婢子谎话成篇。你们夫人若没有这个心思,你又不瞎,看见我走过来,为何往我身上撞?”
冬荷忙道:“奴婢的确不是故意的,奴婢真没看见。还望夫人见谅。”
冬荷心里一阵苦涩。
谁人不能撞偏偏撞上了枪口。
冬荷的头垂得很低,眼睛瞄着丁夫人的绣花鞋。
丁夫人仍然不想放过她,偏偏不疾不徐地故意刁难她。
丁夫人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
“奴婢没啊,没看什么。”冬荷心里忐忑,“我们夫人的猫不见了。我正想看看会不会在附近呢。”
她怕问得越多答得越多,话就会出错。
丁夫人还是不松口让她离开,冬荷就鼓足勇气道:“丁夫人若没事的话,奴婢就离开了。”
“一句实话都不说就想离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丁夫人突如其来的话令冬荷心里一惊。
旁边的白大娘极有眼色,就冲着冬荷软硬嫌施道:“你说出来,没准我们夫人知道,会告诉你呢。”
冬荷想了想,也是,丁夫人又不知道郭尚书的下人和湘树是什么关系,告诉她又何妨,没准丁夫人真得瞧见了呢。
冬荷这时松了口,道:“是这样的,舅老爷有一个下人迷路了,我们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就发动奴婢们一起帮舅老爷找一找。”
“是个什么样的下人?”
冬荷没见过那人,只是听郭尚书的亲信小杜子说那人穿着青衣。
冬荷如实道:“奴婢也没见过。不过舅老爷是担心他走迷了路,所以让奴婢们去找一找。”
“那你快找,今日鱼龙混杂,难免不会有人冒充进来偷东西。”
冬荷应道:“奴婢告退。”
冬荷正要走时,丁夫人突然又叫住她。
冬荷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就在她以为丁夫人又要刁难她时,谁知丁夫人接下来的话语给了她一个惊喜:“方才我看见一个穿青衣裳的小厮在北灵院附近转悠了很久,会不会是他?那下人,看衣裳不是我们王府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冬荷欣然地点头:“应该就是他。多谢丁夫人提供线索。”
丁夫人淡笑:“不用谢我,我只也是随口说说罢了。方才还在,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了。”
丁夫人说着就笑着在婢妇丫头们的簇拥下离开。
冬荷想了想,现在正是建功的好机会。
她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后,索性把托盘放在廊檐下的美人凳上,径自前往北灵院。
丁夫人说得应该就是那个柱子。
柱子和湘树是姐弟,那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柱子肯定希望能同他的姐姐见一面。
冬荷想着就已经来到了北灵院。
只见大树下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鬼鬼祟祟,伸长了脖子望向北灵院紧闭的院门。
冬荷想了想走至跟前。
那个小厮耳朵很尖,没等冬荷走近,就已经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冬荷打量了眼前的下人。
青衣,身材不瘦不胖,不高不矮,看起来挺像回事。
不急,等她问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
她顿顿嗓子问道:“你这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
青衣男子怔了下,也从头到脚打量了冬荷的装扮,知道她是沛王府的人。
就扯了扯嗓子道:“你是不是沛王府的人?”
“是啊。”
冬荷看着他心慌的样子,有几分信了。
“小人能不能托姐姐一件事。”
听到青衣男子说这话,冬荷心里的把握又增添几分。
青衣男子道:“姐姐,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湘树婢子?”
冬荷心里确定无疑。
她忙笑道:“你是找湘树的,你和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