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防备地看着冬荷,没有回答她的话。
好像这个奴婢有点多管闲事,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为什么要问他的私事。
冬荷见他不肯说,就确定是柱子,忙顿了神色道:“你随我来一趟。”
“去哪儿?”那青衣男子困惑地问。
冬荷微微地笑:“你不是要见湘树婢子吗?我带你去找她的主子。”
“宜安乡主?”那青衣男子很快就念出了一个人名。
眼看功劳要自己独占了,冬荷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点点头:“是啊。湘树婢子在宜安乡主那里呢。”
青衣男子听了,恍悟道:“难怪我没看见姐姐。原来在乡主哪里。”
他说话好像自悔失言,吃惊地睁大眸子,生怕对面的婢子会惊讶。
可是他多虑了。
冬荷根本没有把这话当回事。
她呵呵地望着青衣男子:“快来吧。”
听说柱子找到了,郭夫人心里一阵欢喜。
又听说还是她自己的婢子冬荷找到的,郭夫人打从心底觉得自己的婢子有用。
“夫人,奴婢已经给您把人带过来了。”
正德堂外传来冬荷的声音。
因为自己的功劳,所以她并不忌讳有闲杂人在场。
郭夫人只要过了目就可。
冬荷就是要趁着人多,把自己的功劳广而告之。
郭夫人笑容满面地循声望去,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冬荷依然笑道:“夫人,您看是不是叫他现在下去呢?”
冬荷说着话时有点奇怪。
为什么舅夫人看见自己家的下人,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瞄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同旁边的夫人说话呢?
冬荷不解。
主子把奴才不放在眼里,抑或一年到头只见过一面,不认识面貌的也有。
冬荷很快就没再想这件事。
但是她很快发觉郭夫人身边的李大娘脸色的不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夫人面色难堪地盯着她时,冬荷心中隐隐生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不过冬荷敢肯定这个人是柱子。
他说了湘树是他的姐姐。
自然就是柱子了。
现在是她建了功,也许是因为这个,李大娘才有种嫉妒恨吧。
郭夫人迅速地看了底下那两人,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忙道:“快退下吧。”
一句“冬荷你真能干”也没讲。
冬荷不甘心,没有立刻退下去,又道:“这个人是奴婢找到的。”
郭夫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又含糊地应了声:“嗯,你先带着他下去。”
没有事先想象中的夸赞与奖赏之语。
冬荷悄悄地抬眸看了一眼郭夫人,心里困惑不解。
难道郭夫人想装蒜,不想给赏赐了?
见她还没有走,旁边的李大娘已经走过去,拉起她,轻声道:“夫人让你下去,你耳朵聋了?”
冬荷这才不服气地起身要走。
就在这时,跟随而来的青衣男子定睛看着李大娘,不禁发出感叹:“咦,你不是——”
“住口!”李大娘沉声喝道。
她的声音过大,一下子就把方才席间言笑晏晏的夫人们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其中就有夫人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下人是谁?”
舅夫人杨氏不由得看向郭夫人,试图从她的脸上找答案。
郭夫人脸色僵了僵。
她阴晴不定地紧盯着冬荷。
正德堂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那对面的冬荷和青衣男子。
那男子被打断话后,到嘴边的话不吐不快,等李大娘瞪完后,他才呵呵道:“为了你那五百两银子。兄弟们折了九条人命,终于看到你了。这笔买卖不划算,你要不添银子,我就向官府把事情抖落出来。原来你是沛王府的人!”
所有人的都惊愕不已。
九条人命?
在座的夫人们不解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郭夫人身上。
什么事出了九条人命,这男子还说有什么五百两银子,难道是杀人越货的生意?
因为李大娘不准说,那男子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不透。
所以夫人们就想得更复杂,大家都猜测着郭夫人有涉黑的背景。
或许黑白两道通吃。
想到这里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看自己被越描越黑,郭夫人气结盯着冬荷,都是冬荷干的好事!
可是这个刺客怎么混进来的?
李大娘已经推着那青衣男子,嘴里骂道:“还不快滚,难道等着官府的人过来抓你?”
那青衣男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谁给他的胆子!
“你去找啊。咱们同坐一条船,就算落水我也不怕湿鞋的,你有本事雇凶买命没本事承认!你的目的是得逞了,可是兄弟们死了九个人,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坚决不走。”
那人耍着无赖的嘴脸。
看来不给钱消灾不会走人!
若是放在平常,把他打死都有可能,可是今日是世子的婚礼,说死啊死啊的,多不吉利。
所有人看着他一副心安理得说死人的事,心生异样。
冬荷这时已吓得面如土色,她转过身瞪着那人的嘴脸:“你不是说湘树是你的姐姐么?”
青衣男子否认:“谁说的!那湘树不是死掉的乞丐婆娘吗,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姐姐!”
他言语里对湘树不尽的讽刺。
湘树上了当!
她不由得看上眼郭夫人,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