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下,叩拜在地的百官开始为七皇叔说话。七皇叔今天的确是太过分了,这可是在皇权上赤裸裸的撒野啊。可是一旦皇上将七皇叔逼急了,南诏一定会出现内乱。
“皇兄又是什么意思?你硬塞一个女人给本王的时候可有事先经过本王意愿?如今这女人已经进府,成了本王的王妃,你却一句不问又要杖毙她。难道皇兄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僭越了吗?”
七皇叔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这是南诏所有官员皆知的事。但多年来,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形象,虽然经常政见不和,但也不会如此剑拔弩张。
看来这次皇帝怒了,七皇叔也怒了。
“僭越?”鸿德帝黑着一张脸说道:“朕为了你好,为你指婚,如今见你受了委屈,又替你出气。且不说朕贵为九五之尊有权利为你指婚,更有权利赐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死罪,就单说朕为你着想一事,作为你的兄长,朕如何僭越了?”
“皇兄真的是为了臣弟好吗?”
“你什么意思?”
南宫瑾不阴不阳的一句话再度戳得鸿德帝心中暴怒,可偏偏,他却拿这个弟弟没有丝毫的办法。
“什么意思皇兄自己应该再清楚不过,今日臣弟来早朝,只想让皇兄知道一点:七王妃是本王的女人,她就是再不好,本王赐死她也好,休了她也好,那是本王的事,由不得任何不相干的人来干涉。就算是皇兄你,也不行!”
鸿德帝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良久后才冷笑道:“好,朕不干涉你。可是你方才在大殿之上无视南诏法纪,公然杀死四品禁卫军统领,该当何罪?”
虽然愤怒,但这一刻皇帝是窃喜的。平日里他抓不到这个好弟弟的把柄,如今他好不容易做了一件这么大的错事,他若是放弃了,怎么对得起自己?
就算不能杀,他至少可以囚禁他,至于他在天牢里会不会因为得了什么不治的病而死里面的犯人全部烧死,那就是不管他的事了。
只要南宫瑾死了,他不信那黑冑军还能逃得出他的掌心。
“禁卫军统领不过区区四品官员,本王的王妃可是正一品诰命夫人。可他竟然敢以下犯上企图捉拿杖毙本王王妃,按照南诏法律,难道不应该诛六族吗?其它几个禁卫军就算了,臣弟希望皇兄能在早朝之后,诛了那禁卫军统领的六族。”
“南宫瑾,你别欺人太甚!朕看在与你一母同胞的份上对你宠爱有加,诸多忍让,你却如此不识抬举。你就当真以为朕是怕了你吗?
下令杖毙那冒牌货和她的野种是朕的命令,他不过是去执行而已,何罪之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倒是你,无视南诏律法,当众杀害禁卫军统领,藐视朝堂,目无法纪!来人呐,给朕把南宫瑾拿下,打入天牢,听后发落!”
禁卫军统领已死,副统领理所当然地暂时接过统领的位置。
为防止七皇叔再度出手,禁卫军副统领直接带了上百名禁卫军上殿。
“七皇叔,还请不要为难属下。”副统领一脸肃杀,面对高高在上的七皇叔没有丝毫惧怕。
面对禁卫军副统领的态度,鸿德帝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终于让他不但找回了面子,还把南宫瑾给打入天牢了。如过这次能让南宫瑾死在天牢,他十几年的心病也就了了。
南宫瑾看着鸿德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笑一声,从衣袖里摸出一副明黄色的丝绢。
鸿德帝见到那明黄的丝绢后,眼中瞳孔骤然爆缩。
“先皇遗诏,还请皇兄跪下接旨!”
“南宫瑾,你放肆!先皇遗诏你早在13年前就已经当众宣读过了,此刻又拿出遗诏,你这是想鱼目混珠,假传遗旨吗?”
“臣弟13年前的确是宣读过先皇遗诏,可谁告诉皇兄,先皇就只留了一份遗诏给本王呢?”
“你……”鸿德帝指着南宫瑾,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兄若是不信,那就请钦天监来确认一番吧,以免皇兄以此构陷本王。”
钦天监的官员见状立刻上前鉴定,待几个人鉴定完毕之后,回禀道:“启奏陛下,七皇叔手中的遗诏确是先皇遗诏,且是亲笔所写。”
听闻后,鸿德帝太阳穴爆凸,狠狠地瞪着南宫瑾。可对方却完全感觉不到皇帝企图在他身上瞪出千万个窟窿的样子,用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问道:“先皇遗诏,皇兄你是接还是不接?”
虽然南宫瑾站在高台之下,可是这一刻,鸿德帝却觉得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弟弟直接践踏到了尘埃里。
他堂堂九五之尊,在这南诏国应该是最高权力所在。可是现在,不但有神武门的神尊在他头顶压着,有那些所谓的超级世家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亲王,也敢在朝堂上当着他的文武大臣让他下跪。
可是先皇遗诏他不敢不接,不敢不跪。心中将先皇诅咒了千百遍,他不明白为何先皇会如此偏心,既然这么喜欢他的老幺,为何当初死的时候不直接将皇权交给老幺?
既然已经让他做了皇帝,却又为何要立这么多的遗诏来束缚他?打击他?践踏他的威严?
愤怒地看了南宫瑾半晌,见他丝毫没有将遗诏收回去的念头,这才极为不甘地来到台阶之下,提起龙袍,向着南宫瑾跪了下去。
皇上都跪下了,众朝臣干脆就直接匍匐在地了。
下一刻,那卷明黄色的遗诏却被南宫瑾丢给了鸿德帝:“这是先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