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被人糟蹋了,薛简硬咬着牙不点头怎么办?还有她病弱的长姐,真的能找到婆家?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意什么面子呀,闺誉呀。我告诉你,那些都是虚的。只要赵家有一日的荣华,便能保住你一日的富贵。”赵夫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雨桐,“你给我记清楚了,你姓赵。是赵家将你养大成人,让你读书识字,能嫁入高门。”

赵雨桐木然地跪坐在地上,“女儿知道了。”

薛简既然答应了赵雨桐会和她去洛水灯会,便一定会赴约。他是亲自来接的赵雨桐。刚一看到赵雨桐身上的穿着,他就忍不住皱了眉。

一身薄薄的生丝轻纱包裹住了赵雨桐曼妙的身材,水红色的立领袄子衬得她脖子颀长,肤色白净。袄子上用金丝绣成的牡丹花与下面马面裙上的花枝蜂蝶交相辉映。脚下踩一双白杭罗鞋,鞋头缀了两个丝线做成的小球。

赵雨桐从袄子的系带上取下挂着的一串琉璃十八子手钏,戴在手腕上摇摇欲坠,同她的堕马髻一样,叫人觉得弱不经风,很是有一番风姿。

“侯爷。”赵雨桐袅袅婷婷地向薛简行礼。

薛简朝她的反方向走了几步,淡淡地点头,“上车吧。”

赵雨桐轻咬下唇,在马车帘子放下的那一刻,问道:“侯爷不上来吗?”

“我习惯骑马。”薛简只回了一句,就上了马,走在了前面。

赵雨桐失望地收回了视线,独自坐在马车里发呆。她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纸包,紧紧地捏在手里。这是赵夫人在她临走前给她的,叫她务必放在薛简的酒食之中。

薛简走了一段路,回头见赵雨桐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他调转马头,极小声地和车夫说了几句后,拐向了边上的一个小巷子里。不多时,就又出来了。

车夫向薛简多看了几眼,并没有说什么。

一行人到了洛水,那儿早已人满为患。不过薛简早早地就定下了了洛水边最好的酒馆,倒是不怕看不到花灯。只是因为人太多,所以不好赶着马车进去。

薛简将下了马车的赵雨桐抱上马,带着她去了酒馆。赵雨桐有些受宠若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薛简。

夜色昏暗,酒馆雅间的烛火也发出暧昧的光芒。在这样的灯光下,赵雨桐在生丝袄子遮掩下的皮肤若隐若现,很是撩动人心。

赵雨桐眼波流转,朝嘴边噙着笑的薛简投去魅惑的一眼。但她始终都没能找到机会把那包东西放在薛简的酒食里,心里焦急万分。

薛简忽然起身,“赵二小姐在这儿小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赵雨桐心中狂喜,在确定薛简出去了之后,手忙脚乱地把那包东西从荷包里掏出来。因为太过慌张,一下子没能拿住,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捡了几次才捡起来。

门外薛简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赵雨桐知道他快要回来了,手下一抖,一半的药粉都洒在了外边。她赶紧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把那张包着药粉的纸往窗外一丢,摇了摇酒壶后装作无事的样子支着手坐在窗边假装看风景。但她的手心紧张得出了汗,全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薛简进来后走到桌边,一眼就看到了木桌缝隙中白色的粉末。他并没有揭穿赵雨桐,而是把自己在楼下买的兔子花灯放在桌上。

“喜不喜欢?”他把花灯朝赵雨桐的方向推了推,“我记得你正好是属兔的,瞧见,便买了。”

赵雨桐自然开心不已,捧着兔子花灯爱不释手。她见薛简自斟了一杯酒,正打算喝,心头不由得一软,“侯爷!”

薛简正要将酒送入口中,听到她叫自己,便停在了半空,“嗯?”

赵雨桐想起了临出门前,赵夫人对自己的耳提面命,最后还是摇摇头。她极小声地向薛简道了谢,看着薛简带着笑意将酒一饮而尽。

薛简温柔宠溺的眼神,已然让赵雨桐沉溺在其中。如果自己能嫁给这样的男子,名声稍有损又有何可惧。

雅间外的洛水熙熙攘攘,而雅间里的灯不多时便被吹灭了。

第二日一早,赵夫人气势汹汹地带着几个交好的贵夫人冲到了酒馆中,“薛简在哪里!快些给我出来!”

掌柜从柜台后头出来,“敢问这位夫人,找云阳侯有何贵干?”

赵夫人冷笑,“昨日薛简约了我那女儿来此处赏灯,可我在家里等了一夜也未见女儿归家。敢问云阳侯将我那女儿藏在了何处?”

话音刚落,身后奔驰的马蹄声引得众人回头去看。

赵夫人看清来者之后,心里一个“咯噔”。

薛简从飞驰的马上下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朝赵夫人行礼,道:“昨日我在和赵二小姐来洛水的途中去解手,被人打晕在巷中,幸而宵禁时被守卫找到。我原以为赵二小姐见我久久不归,早早地就回了家,岂料今早派人去问的时候才晓得她一夜未归。不知赵夫人可知赵二小姐的去向?”

薛简一脸的自责,“若赵二小姐因我而生出什么事来,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赵夫人有些站不稳,她目光闪烁地看向别处,“我刚才问掌柜,他说雨桐已经回去了。我想回府里去等着看看。大概她在路上太过贪玩,所以才回来晚了。”

“哦?果真如此?”薛简摄人的目光射向了掌柜。

掌柜连连摆手,“我方才并不曾这样说过。赵二小姐昨日进了小店之后就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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