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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的三日时光,尤九日日呆着这府内倒也不觉得时间过的缓慢。

第三日的夜晚,整个天空的阴暗的厉害,唯有月亮高高挂在那空中,就连星星都全部被掩在那乌云之后,连一丝一毫的光影都瞧不见。

尤九坐在桌旁,静静等候,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冷然,可是那放在双腿之上,紧紧攥着衣裙的手却足以将她的紧张全部显露。

而她的身后,那软榻之上,巫年一身深蓝色锦袍半躺在那软榻之上,身前的衣襟微微开启,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肤,有一缕乌发落在胸前,和那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其余长发皆披在身后,落在那软榻之上。

相比尤九的紧张,巫年便显得格外悠闲,卷翘的睫毛微微低垂,在昏暗的烛光的映衬下,形成一大片的阴影。

如今不过刚刚过了子时,怕是那人也快要来了偿。

时不时抬起那眸子看一眼坐在身前,背脊挺得笔直的尤九,眸子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他们等了许久,等到那烛火都快要燃尽了,窗外的月亮亦早已悬在天空。

尤九仿佛是感觉到什么,原本低垂的眸子骤的抬起,原本稍稍放松的身子瞬间绷直,双手亦紧紧的搅在一起。

巫年看见尤九如此,自是明白那人怕是来了,眸子亦紧紧的盯着那尤九所看的方向。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角落随即升腾起一丝黑雾,黑雾缓缓变得浓郁。只见从那黑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一身黑衣之人,依旧如同往常那般,黑色斗篷将整个身子全部掩起。

当那黑衣人从黑雾中走出的瞬间,尤九已从椅子上站起,目光紧紧的看着那黑衣人。

“哟?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地狱之子?”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却是问着那巫年,语气微挑,带着玩味。

巫年原本半躺着的身子猛的一僵,眸子微眯,看着那黑衣人的眸染上一丝狠戾,“你是谁!?”

地狱之子……

那人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许是那人将笑声微微压着,显得有些压抑。“我是谁你自是无需知道。”

巫年眉头紧蹙,却是紧紧抿唇。

屋内许许无人说话,尤九这才急切道:“我夫君在哪?”

可是,话刚刚落下,巫年已快速走到了尤九的身旁,眸子紧紧的盯着那黑衣人,“你和尤九签订契约,有何目的?”

那黑衣人脚步丝毫未动,就连身形都未动一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

“你要那心头血,又有何用?”

“地狱之子,你如此询问,不觉得管的太多?”

巫年双唇紧抿,眸子紧紧的盯着那黑衣人,可是下一刻,却是用内力冲着那黑衣人道:“尤九的夫君……是不是那南晟皇帝?”

那黑衣人却是轻声笑了,亦是用内力开口,“地狱之子果真是地狱之子。”而这一句话,亦是默认了巫年所说之话。

巫年的手顿时攥紧,暗暗咬牙,“不许告诉她!”

“抱歉,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恕在下无法答应。”黑衣人听见巫年怒气的声音,仿若极其高兴起来,说出的话都带着笑意。

而那尤九本就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只看见他们两人对立而站,可是谁都是一言不发,而巫年的眸子却是越发幽深起来。

尤九急了,她等了千年只为了等那句,如今答案近在咫尺,她更是等不及了。

“我夫君到底在哪!?”尤九怒极,看着那黑衣人咬牙低吼。

巫年却猛然拽着她的手,想要将她从殿内拉出,可是那黑衣人却是低声开口,“尤九,你果真想要知道?”

尤九自是拼命抵抗巫年的力气,看着那黑衣人,坚定开口,“我为了这个答案等了千年!”尤九咬牙。

那黑衣人声音不疾不徐,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说罢,不顾那巫年仿若快要将他杀死的目光,淡然开口,“你的夫君,正是那苏酌夏。”

这句话在殿内响起,尤九整个人顿时顿住,怔怔的看着那黑衣人,而巫年却是紧紧的攥着尤九的手腕,看着尤九那怔然的神情,慌忙开口,“尤九,不要信他!”

尤九却仿若一只怒极的兽,抬手将那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甩开,目光转而看向他,眸子里皆是不敢置信,薄唇颤动,微启,“……巫年……那你告诉我,我的夫君……是否是……苏酌夏!”

尤九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巫年只觉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眸子看着她,被甩开的手臂此刻都因为尤九的力气过大而带来微微的疼痛。

尤九看着巫年许久,久到尤九的眼睛都浮出了水汽,顷刻间便将眸子覆盖,就连巫年的面容都仿若被看不清晰,带着朦胧的水雾。

尤九痴痴的笑了起来,泪水却流了满脸,可是转瞬间,那笑容却转而变成难过,薄唇轻撇,下一刻,竟蹲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她想要杀他,便迟迟下不了手……

原来,他竟是她的夫君。

可是她呢,她做了什么?她竟然亲手杀了他!

那把匕首刺进他的心脏的场景,如今竟异常清晰,仿佛她又回到了那夜,仿佛,她的手中还拿着那把匕首,仿佛,他那滚烫的鲜血又洒在了她的身上。只是不同的是,如今想来,手中的匕首如同烙铁一般,那鲜血更是将她烫的痛到无法呼吸。

千年前,他死在她的眼前,死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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