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

千年后,他亦是死在她的眼前,死在她的怀里。

可是,千年之后,她却是那个侩子手!

巫年身子在尤九痛苦出声的瞬间便变得异常僵硬,想要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轻哄,可是又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错。

那黑衣人看着他们如此,早已低声笑着离去,此刻,屋内早已没了那黑衣人的身影,就连那黑雾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整个屋内都充斥着尤九的哭泣声,声音悲戚。

许久,巫年的身子才仿若软了下来,只是那僵硬犹在。缓缓的蹲下身子,抬起略显僵硬的手掌覆到尤九的头顶。

“……尤九……”巫年艰难开口,声音低沉。

尤九却是抬手再次将他放在她头顶的手打落,埋在臂弯处大哭的面容亦是快速抬起,睁着那满是泪痕的双目看着巫年,眸内皆是冰霜。“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巫年被尤九突然的动作有些猝不及防,看着尤九那近在咫尺的眸子,许久,才轻声开口:“……在你取到苏酌夏心头血的那晚……”

尤九嘴角轻扬,骤的吐出一声冷笑,看着巫年的眸子极其讽刺,“……为何不说?”

“我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你。”

听见巫年如此说,尤九的笑意却越发大了,眸子上的泪水还在,就连那卷翘的睫毛都黏在了一起。

尤九敛起笑意,就连嘴角那冷笑都缓缓收起,眸子却是越发的冷冽。深深看了那巫年一眼,随即,缓缓起身。

巫年抿唇,目光却依旧注视着刚刚尤九眸子所在的地方。

她在怨他?

也对,若非他亲自前去逼迫她动手,若非他亲手将那把匕首递到她的手中……若是他早一些查清楚,那么……尤九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手吧。

思及此,巫年的嘴角亦缓缓勾起一丝自嘲。

可是下一刻,‘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巫年的目光随之看去,只见刚刚还好端端的尤九,赫然躺在那地面上。

巫年一愣,随即快速上前去将尤九的身子从地上抱起,放到那床榻之上。

那苍白的面容,还有那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缓解。

——

易家客栈

整间客栈都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旖旎味道。

淳于景赤着上身半靠在那床榻上,薄被滑落腰间,露出那白皙的皮肤,还有那上面那暧昧的痕迹。

而他的身侧,桃儿香肩半露,气息幽兰,侧躺在那床榻之上,长发铺满了枕头,看起来格外慵懒。

桃儿眸子半阖,看着那坐起的淳于景,娇声道:“王怎得醒了?”

淳于景闻言,眸子却依旧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在看着什么,嘴角却是轻轻扬起。“桃儿,如今南晟皆传皇后毒害皇上,你认为……此事可真?”

桃儿微微晃动的睫毛微微一顿,半阖的眸子亦是抬起,看着那仿若思考着什么的淳于景,沉声道:“……奴婢不知。”

淳于景薄唇始终是轻轻扬起的,仿若对思考的事情极其感兴趣。看着那前方片刻,许久,才将目光转到那桃儿的身上,眉眼含笑,“你说,若真是如此,那棺女岂非变成了罪人?那……江湖之中的谣言莫非是子虚乌有?还是……”淳于景说到此,声音越发的缓慢,“那南晟皇帝压制不住棺女?故而才引来杀身之祸?”

桃儿抬起的眸子随着淳于景的说话而缓缓低垂,掩在薄被下的手却是缓缓攥起,薄唇轻启,缓缓开口,“王为何对那棺女这般感兴趣?”

淳于景闻言,却是反问道:“如今江湖上,有谁不对那棺女感兴趣吗?”

的确,如今江湖之上,皆被那棺女的谣言所惑,各路人士更是纷纷暗斗,只想要独自拥有那棺女。

权利一向是让众人狂热的目标!

“可是,当初王不是拒绝了众位大臣命使者前来南晟请求和亲的启奏吗?奴婢以为……王对那棺女并不在意。”桃儿压下心中的妒意,依旧娇声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甜美。

淳于景闻言,轻声笑了,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孤突然觉得,那棺女确实比较有意思。”声音清浅,却带着掩不住的深意。

桃儿掩在被下紧紧攥着的手越发紧了,修剪的极其漂亮的指甲也在此刻全部陷入手心之中,印出朵朵月牙。

可是下一刻,她却是抬起那姣好的面容,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妒意,言笑晏晏,“王莫非要找寻棺女吗?王莫要忘了,如今那棺女可是南晟的罪人。如今北国和南晟联手,若是北国趁此夺得棺女,王该如何对南晟交代?”

桃儿一句一句将事实说出,却引得淳于景轻笑。抬手将桃儿颊边凌乱且微微湿润的发丝挑起,放在手心里把玩。“南晟如今刚刚和那蜀国战毕,自是要养精蓄锐,而我北国可无需如此。莫非桃儿觉得,那苏酌夏会为了那棺女赌上整个南晟和我北国为敌?”

桃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下一刻却随即开口,“王说的极是,奴婢自愧不如。”

淳于景眸子幽深,嘴角的笑意却极深,把玩着桃儿发丝的手却是变得缓慢。

“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北国。”淳于景缓声吩咐,桃儿颔首,轻声道:“是,奴婢遵命。”

可是下一刻,桃儿却是抬起那雪白的手臂,将淳于景那纤细却精壮的腰身搂在臂弯之中,脸颊亦是贴上那腹部,轻声娇嗔,“若是王获得那棺女,王自是不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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