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自告奋勇来划船,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刘曦终于找到摇船的窍门。在言灵的嘲笑声下慢悠悠地驶进古镇的水道。
随着水道的深入,杜念的心一下子打开了。蓝天白云倒映在水中,水是清的,草是绿的,花是香的,空气是新鲜的。岸边的垂柳轻轻抚在湛蓝的水面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在水面上荡起一片片涟漪。水道两旁的房屋仿佛宛在水中,还有古老质朴的石拱桥,荡在水中,十分的有意境,比色戒电影中的景色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从新场出来,刘曦又带着她们到上海极负盛名的第一茶楼,一毛钱一壶菊花茶,两毛钱一份水果拼盘,一毛钱的瓜子花生。
台上说书的先生一口正宗的上海话,书讲的激昂顿挫,桌子上的惊堂木被拍的啪啪做响。刘曦为了照顾听不懂上海特意加了钱请先生说普通话。
坐在阁楼上,看着楼下水波荡漾,偶尔有一两只鱼游过来要吃的,也不惧人。水上船工打着号子唱着歌,杜念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城市!
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惬意,舒适,每个毛孔都是放松的,没有斗争和仇恨,没有算计和利益。
刘曦眼睛亮晶晶的:“还要再听一首曲子吗?”
言灵不愿意了,她哪里坐的住,非拉着杜念去逛公园喂鸽子,下午往回返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聪明南京路中信泰富一带穿过去,就是上海的里弄,杜念第一次来到这里,挺好奇,在里面转悠了好大一会,里弄里显得特别挤,院子里的晾衣杆都快伸出来了,上面晾满了花花绿绿的衣裳,老人三五个坐在一起聊天下棋,孩子们开心的嬉笑打闹,不时地传来高亢的女高音,骂孩子的,说教老公的……
外面的世界动荡不安,这里就像世外桃源……
言灵对这里特别熟悉,一道下来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地叫的特别甜。等到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小朱阿姨正在餐桌前摆盘子准备吃饭,刘司令员和蔼地冲她们招手:“念儿,灵灵,到老爷爷这儿来。”
言灵蹦蹦跳跳小跑过去,今天她玩的很开心,惹的小脸通红。杜念刚坐在餐桌没多久,人就陆陆续续上来了,一大家子人挤得饭桌满满当当。
刘家饭桌上有个规矩:食不言。所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只吃饭,没有人说话。
虽然人多,但吃饭的时候几乎听不到任何吧唧嘴的声音,勺子尽量不碰触到碗,筷子也都是轻拿轻放,喝汤时候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看起来都是一种享受。然而对于胡吃海喝惯了的杜念来说,整个吃饭过程简直就是一场军训!
吃完饭小朱阿姨利落地收拾完残羹剩饭,大家伙紧跟着就挪到了沙发长凳上,警卫员谭伟负责沏茶倒水,大家这个时候才被允许畅所欲言。
刘司令员道:“明天卿峰就要回去原中市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想表达的,都踊跃发个言吧。”
言灵第一个举手:“什么时候刘爷爷一家搬过来?我想和杜念姐姐一起上学。”
杜念闻言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看向刘曦。刘曦也将目光扫过来,带着鼓励,然而他们都没有说话。
刘卿峰犹豫着看向周秀兰,后者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刘卿峰道:“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商量,目前我们纺织厂效益不错,员工待遇也都挺好。再说,我/干了这么久,突然就被调度了,现在又是关键时期,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合适吧……”
刘司令员点点头只侧面着重提醒言灵的话:“言灵说的不错,你总归是我们老刘家的子孙后代,总有一天要落叶归根的。”
这个问题一直到散会都没商量出来个子丑寅卯来。直到第二天登上了北上的火车,言灵还气的不行,吵闹着非要让杜念留下来作伴。
走之前张省长又来了一次,亲自和刘卿峰握手道别,并要去了他们的工作地址。他平时工作繁忙,承诺了等有空一定会登门拜访。
这么大的排场,弄的周秀兰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何德何能,居然能同时攀的上省长和司令员这样的大人物。
一直到家,周秀兰还觉得惴惴不安,整个人有点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由不得她多想,一听到周秀兰回来的消息,大家就蜂蛹而上挤到他们家门前。周秀兰赶紧拿出购物清单,按照人名开始分发货物了。
杜念站在旁边帮忙,她注意到,大家虽然热情高涨,但似乎精神不头太好。嘴唇干裂,头发枯黄,皮肤暗沉,眼睛没有什么精神,偶尔咳嗽一两声,双手还不停地在身上抓来抓去。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看样子似乎是病了,而且不是普通的病灶。
果然不大会,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哭喊着就给杜念跪下了:“念儿,阿姨知道你医术好,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都已经昏迷两天了,身上抓的没有一处好肉!钱花英说只有你能救好他!”
刘卿峰挤出来一看,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