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峰赶紧道:“这是真的爷爷,你看我这腿,当时断骨弄破了动脉,还是这孩子救的我命。现在这孩子每隔几天就帮我按/摩一遍腿,你看,这才两个多月,我就能走路了。”
刘司令员不由地惊诧:“真的假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走起道来我真没注意你腿有啥不同。想当年我南征北战,见到的断胳膊断腿都是经常的事,哪个没个一年半载也走不利落道。当初我为了伏击鬼子,寒冬腊月的在水坑里埋伏了半宿,到如今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不到五十岁就拄上拐杖了,这两年愈发不行了,每次都不敢站过十分钟。”
杜念也不推辞,大大方方道:“刘老爷爷,不然我帮您看看吧!我这在我爸身上都找到经验了。”
“行啊!”刘司令员道。保姆小朱阿姨迅速提过来一桶洗脚水,杜念借故试试水温,把药粉偷偷在洗脚水里搅匀。小朱阿姨这才把刘司令员的腿脚认真的洗了一遍。
随后杜念要了一瓶活血祛瘀的药水,和上自己的药粉,细细地给刘司令员按/摩了一遍腿脚,最后把掺了药粉的活血化瘀的药水还给小朱阿姨,教会了她按/摩的手法。
第二天刘司令员一觉醒来就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腿脚热乎乎的感觉,就连多年的老寒腿也不怎么疼了。
自从杜念的威名传播开了之后,她住在刘司令家这两天都不得安生了。求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要美容药的,治疗大姨妈痛经,甚至还有求治不孕不育的……
杜念被叨扰的头都大了,言灵这天一大早就早早地过来喊杜念的门:“姐姐,你在家还不够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烦的呢,今天我们学校放周末,姐姐咱们去逛街好不啦。”
杜念憋闷了两天,虽然她的房间里有台黑白电视机和半导体,但是节目太少,半导体里也经常是她听不懂方言的戏剧梆子等。杜念几乎没做任何考虑就跟言灵出去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刘曦上楼,刘曦最近似乎特别注重打扮,一天换一身衣服,今天他穿的是棕色的羊毛衫挺括的蓝裤子配上白球鞋,毛寸头也特意打理了一番,似乎想弄个造型出来结果却失败了。
看到杜念他们下来刘曦摆酷地站起来,一手插裤兜,一手柱在楼梯扶手上摸头发:“言灵,出去啊?”一只脚潇洒地想放在台阶上不料一脚踩空,差点把他给摔了个大马岔。
言灵哈哈大笑:“小叔,你最近太奇怪了。看你这发型弄的,你不怕老爷爷又军训你呀?我和杜念姐姐去逛街,你去不去?”
平时刘曦是绝对不会去的,今天他却一反常态道:“最近街上不太太平,有我保护你们也好。”
说罢眼神不停地斜瞄杜念。
周末的街上似乎人更多,一路上和刘曦言灵打招呼的人也挺多。
遇到搭茬的,刘曦总是淡淡一句:“哦,吃饱了没事溜溜侄女。”
言灵气的瞪眼睛:“小叔,你说话气人不啦?你快走,不要你陪了啦,不然我告诉老爷爷,军法处置你。”和杜念一起,言灵都不说上海话了,怕她听不懂。
虽然言灵这么说,刘曦还是厚脸皮的跟着。气的言灵也不管他了,径直带着杜念往前走,淮国旧和第一百货对于言灵他们来说一点也不稀罕。
言灵上的学校是干部子弟小学,平时管理比较严格,属于半封闭式,一到周末她父母就会要求她读书练字,她平时是没有娱乐可玩的。
这个时候还不允许公民自营,孩子们的娱乐场所很少,可以购买的东西也有限。言灵想了想就带着杜念去了上海电影放映场,门票也不贵,两毛钱一张,在门口言灵还强迫着刘曦给她们买了零食,吃的时候她还抢了刘曦的零食,拆了包装袋故意在他面前吃的嘎嘣嘎嘣响。
电影演的是抗战片,闪闪的红星。来看的人不多,有几对是小情侣。上海大剧场果然比她们市好太多,就连座椅都是软的。座位从前到后依次升高,言灵带着杜念抢占了第四排的中间位置。正前方就是大大的放映布,布是白色的,后面墙上放着一架机器,工作人员就在那边的小房子里为客户放映电影。
杜念还没好好打量好电影院,刚才还灯火通明的电影院瞬间变得黑暗了下来,只有电影屏幕的光明明灭灭的。
看到入迷处言灵都忘记吃零食了,杜念的右手边是刘曦,看到半晌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杜念下意识地转过头,刘曦正一脸认真的盯着屏幕看。
一场电影下来,杜念觉得刘曦怪怪的,尤其是对待她的态度,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刘曦跟在她们屁/股后面转了半天,总觉得她们去的地方含金量不高,于是提议道:“杜念侄女难得来一次,不如去新场转转。”
杜念的眼睛一亮,新场她听说过,就是拍色戒的场地,从镜头里看到的那种老上海独特的气息,心里就一直特别向往。
三个人坐电轨车来到新场,石板铺就的道路上长了一层绿油油的海苔,道路两旁是烟纸店、书店、裁缝铺,药铺等,木质的牌匾,老旧的木门板,青砖绿瓦飞檐走壁特别有看头。
杜念一路走一路看,心情好的不得了。刘曦也不催促,转悠了大半天这才带着她们在石驳岸上了船,船上坐了两名上海女人,同样是细细的眉,穿着也较为保守,看到杜念她们两个小女孩还体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