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她怎么负责?!
楚云笙只想过去给这个人一脚。
当然前提是现在自己如果脑袋不晕眼睛不花而他不还手。
咬了咬牙,楚云笙竭力保持着自己冷静,道:“被看了就被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我已经道过歉了,阁下为何还要如此抓着不放呢?”
“哈哈。”
对面的男子闻言,面上的笑意更甚,只见他抬手一抛,就将怀里慵懒的琥珀色眸子的猫丢到了一边,不等楚云笙避让开来,他整个人已经闪身逼到了她面前。
那般犹如闪电的动作,即使是楚云笙现在没有中毒全力施展轻功也未必做的到。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到了她面前,抬起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有些霸道的勾起楚云笙的下巴,眸子里依然噙着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楚云笙如坠冰窖。
只听,他道:“那既然如此,姑娘也脱了罢,让我看一遍,我们就算扯平了,横竖也不会少一块肉不是?”
他的声音慵懒而魅惑,说出这番话来的语调却是学着她刚刚的调调。
这人真真是让人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恨也不是。
然而,更让楚云笙吐血的是,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另一只手还真的探了过来要扯她的衣襟。
无耻下流的谩骂才冒到嗓子眼,她手中蓄势待发的手掌还未触及他的胸口,却听外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不仅楚云笙愣了,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单手还钳着她下巴的男子也松了手,刚刚看她时还似笑非笑的眸子,这时候瞥向屋外已经带着几分冷意。
“报相爷——”
“何事?”
“赵国御林军副统领率兵包围了咱们驿馆,说是逃进来了一名太子乱党,要搜查,要属下来请示相爷……”
闻言,那男子一身的冷意和杀气更甚,只用鼻子哼了一声,便道:“你去守着门口,进来一个杀一个,进来两个杀一双。”
“可是相爷……”
“无论是谁。”
外面的人还想说什么,在听到最后几个满是杀意的词语的时候,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忙不迭的领了命令,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直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远了,他才垂眸,看向被他禁锢在身下的女子,眸子里带着几分玩味道:“我就说是谁胆子这么大,躲避仇家居然不长眼的跑来了我这里,原来是赵国太子的叛党。”
在听到外面的人对面前这人的称呼的时候,楚云笙的一颗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虽然在知道他是男子身份又有这般高深莫测的功夫和古怪的性情之后,她想过许多关于他身份的可能,但却没有想到会是燕国的丞相,玉沉渊。
之所以那般笃定,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句相爷,还因为他语气中说带的目中无人的肆意和狂妄。
楚云笙也丝毫不怀疑,即使何容亲自带兵前来,他也会说出同样杀意凛然的话。
虽然,何容亲自带兵来这燕国的驿馆的可能性为零。
燕赵两国交好,这在他们联手覆灭了陈国之后,就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更何况如今,燕王唯一的公主唐雪薫已经同赵国三皇子何容定下了婚约。
而面前这男子之所以如此目空一切,肆意妄为,最主要的也是因为如今的何容不仅要笼络他,还要忌惮他。
他是名动天下的燕国丞相,权倾朝野,上至燕王,下至燕国子民,听到他的名字无一不会屏住呼吸露出胆怯之色。
这些都是楚云笙在陈王宫赵王宫的墙根儿下,听到的宫人们八卦的传闻。从前或许还觉得传闻有些夸张,他只一介出身布衣的丞相又何以能掌控的了燕国朝中大局,更匡仑视燕王如棋子。
如今见了,楚云笙才终于知道,那些传闻该是真的。
玉沉渊犀利的目光没有错过楚云笙垂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冷意,他挑眉,抬手继续挑着楚云笙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俯视的目光道:“你是赵国太子的什么人呢?”
楚云笙也不避让,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的看过去,她的一双如冰雪剔透的眸子对上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深潭,气势并未输了分毫:“阁下觉得我会是赵太子什么人?”
既然他已经把她当成了太子何铭的党羽,那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也好,毕竟看他刚刚对外面何容手下的态度,对于赵国的皇朝更替他并没有半点放在心上,更何况对于她这一个太子党羽。
闻言,玉沉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伴随着他胸口起伏,他的身子也越发贴近了楚云笙,两人之间的距离暧昧的紧,“你的身份我倒是没有兴趣,现在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之前我们的话题,来,我们来好好探讨一下赔偿问题。”
这人倒是执着。
楚云笙用鼻子哼哼了一声,冷笑道:“听闻燕相极擅用毒,所以今日我中了燕相的招,我也就认栽了,不过——”
说到这里,楚云笙故意停顿了一下,拖长了尾音,调了调玉沉渊的好奇心,再继续道:“您跟我对峙这么久了,难道没有察觉到体内真气的异样?”
闻言,玉沉渊的身子未动,只是看着楚云笙的眸子里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那笑意里席卷的冷意亦加深了几分。
“小姑娘,你确定要跟我比用毒吗?你决定我会相信你编造的这个谎话?”
任由着他那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楚云笙虽然心里浮现出极度厌恶和鄙夷,身子却并没有避让,眼底还攒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