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老公吃过晚饭,正是傍晚时分,阳光正欢愉地从后窗躲进屋子,灰暗的屋内被红彤彤的阳光晕染的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两个人和衣趴在炕上(胸脯着炕),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电视,老公一边讲今天市场里发生的事。
老公说道:“今天有个人买肉,给他切好了,他说肉不好,想不买了,我拎着他脖领子给拽回来,他又买了!这人真让人瞧不起,硬就硬到底啊……”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汪大雁在家吗?”
二人对视一眼,快速起身,跑到门口,是单位的同事领来两人,我还没反应过来,老公叫道:“大哥!”我这时才知道来人是老公一奶同胞的亲哥哥。谢了同事,四人进屋。
另一位是女人,而且并不是老公的大嫂,此女四十来岁,高矮胖瘦适中,长方形脸,五官端正,没有让人感觉很奇特、很出众的地方,我现在根本回忆不出她的具体长相,好像一头披肩长卷发。她跟在大伯哥身后,一直没说话。
听大伯哥介绍:她是内蒙人,因为大伯哥在那边上班,属于单位外派,当时正常工人工资近二百元,而大伯哥却三千元左右(这还是保守数字,是大嫂找关系才去上的),在内蒙时间久了,经常和她接触所以渐渐地就熟识了。
我当然不明白大伯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那女人到底什么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怎么会一同外出?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怎么好意思把人带到自己亲弟弟的家?特别是还有弟媳。
我同这位大伯哥也只是两面之缘,(因为他在内蒙上班,年节也不回家)第一次见面:那是我第一次去老公家,大伯哥和他的妻子从外面进来。他的容貌和老公有八分的相似,只是比老公胖许多,肚子已经凸出,肤色比老公白皙红润,个头相差无几。
他走进屋老公忙做介绍,我便跟着叫了声“大哥”。他快速的打量我一番,然后象征性的看着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再看大伯嫂,瘦高的个头,一张又长又白的脸,一双杏眼,尖尖的鼻子,适中的嘴巴,额头粘着一块纱布。她的五官按理应该还算规矩,可是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她昂首挺胸的走进来,肆无忌惮的看我几秒钟,然后大大咧咧、理直气壮、比手画脚的说起她的不愉快遭遇。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想到的是西游记里花果山的猕猴来,当然我可没有沐猴而冠的意思。我这人一向自卑,对于无知和粗俗从没有小瞧或者鄙视的意思,人和人不同,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温文尔雅、举止端庄吧?
听他们的意思,刚刚邻居打架,这位大伯嫂拉架却被误伤。我当然不关心事实的真伪,于我当然没有什么相干了。当看到老公公那厌恶鄙视的眼神和不欢迎的表情,我真的很好奇,好像这一家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那时大哥大嫂吃过饭后就离开了,老公和我说起一些关于他哥哥的事。
老公的表情严肃、语调低沉,似乎还沉浸在某种回忆时的情景中:“我们家条件不好,爸爸一个人上班,在我小时候粮食不够吃,爸爸隔段时间就到山沟里,需要翻过一座山,去用东西换粗粮,那时候大哥已经是成年人了,我那时也就八九岁,大哥比我大十一岁。可他成天就知道呼朋唤友吃喝玩乐,跟本不管家里的事情,我爸气管不好,经常哮喘,每次换粮食,我都到半山腰去接爸爸,每次爸爸看到我,那欢喜的神情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爸爸总是开心的说:爸不累,爸有的是劲!可是我看到他不时的咳嗽、不停的喘。当时我真的又心疼爸爸又有些怨恨大哥。”
我插嘴道:“你大哥是家里的老大,一般老大在家里都特别懂事特别有样,他怎么不替你爸妈分担呢?”
老公叹口气接着说道:“也不分老大不老大的。俺家原来在夹山住,那边有块地,以前都是爸爸下班了抽时间去侍弄。等我稍微大点时我就骑着自行车去侍弄,爸妈怕我小出什么差错,就让大哥跟我一起去。我和大哥骑车到了地里,大哥把自行车往地头一放,人家就找个凉快地方睡觉去了,我自己把活干完,然后再招呼他一起回家。”
我很是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用冷酷来形容还是用不要脸来形容呢?
老公沉寂一会儿又说道:“说实话,我对这个大哥不报一丝幻想,对他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伤透了心。”
老公能这么说指定有相当严重的事情发生,若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他是特别看重亲情的人,想必是大哥已经把他伤到遍体鳞伤!
老公看着我说道:“我还没满十八岁那年,我大姐处了个对象,处了一段时间感觉合不来,就跟那人吹了。谁知道那人到处说大姐的坏话,我大哥就不干了,他让我和他一起去教训那人!他说:你现在还属于未成年人,打了人也白打。我就跟着大哥直接到了那人的单位,说来也是冤家路窄,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我就把那人给打了,结果打的太严重,鼻青脸肿不说还折了两根肋骨!人家说啥也不干,又要报案又要抓人,那边住院又要花钱。我打完人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好在,那个厂的厂长是我的姨夫,他出面软硬兼施,才把事情压下去。我哥打完人之后就找不到人影了!大概大嫂怕让他拿医药费吧?最后只能我一个人承担了。”
他咧嘴对我惨笑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