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荷荞往周围瞧了瞧,边道:“刚才他还在这,可能是去找荷笙了吧。”
“荷笙?”郑则信念着这个名字,回想那个特别的少女,“先前她说可能不和我们同行了,这几天也不见人。”
他的意思是,荷笙不见的几天去干了什么,突然出现又是为何,绝不可能是单纯的目的吧。
赵荷荞肯定地摇头,“她的确有很多秘密,但我信她,她绝不会害我们。”
郑则信眼帘微垂,将心中的多疑打消,“抱歉。”
“这句话应该对荷笙说,不过你这点小心思一会就没了,不说倒也无妨,”赵荷荞笑笑,抬手将他眉心的皱起抚平,接着道:“你的行李我们都收拾好了,走吧。”
她话语刚落,就有人过来提醒他们要出发了。
两人相视一笑,将愁绪暂时抛开。
赵河清带来的军队人马包括雾蜀国的大多在青冥国边境等待,部署在青冥国内的在命令下达时已经都做了离开准备,分成了几批,以各种身份悄悄退出了这个国家。
虽然是同一天出发,赵河清和赵荷荞等人也分成了几波动作。皇宫里的苍徵浩也收到了消息,他不会做出任何挽留或者阻止的行为,只是人流走动造势过大也会引来不少闲言杂语,所以他们尽量避开人群地带,更选在鸡鸣甫一响起的时间行走,仓促而不失低调,苍徵浩也默契地提早打开了一些要道门槛,一切都很顺利。
赵荷荞拉开轿子帘子一道小缝,静静看外面表现好奇的百姓,偶尔几个衣着特别的人,她一眼便看出是晓生门的人。
郑则信注意到她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碰到荷笙朋友的门生。”她答,将帘子掀开多一点,让他看清楚。
郑则信凑近,“就是那些人?”他指着那几个服装奇特的人。
赵荷荞点头,和他说起她们当初的石宫之行,说起连晓生其人,不意外地看到他脸上出现惊奇的神情,她认真道:“所以荷笙这个人,只要她想,她做什么都不难,偏偏选择和我们站在一起,且不说初衷,她绝不是那种另有所图或者另有阴谋的人。”
这样身后神秘有能力的人,真要做那样的事,大概也会自我不屑。
郑则信点点头,坐回位置上,“我想,她到底什么身份,到绛朱国的时候,都能清楚了。”
荷笙绝不可能因为他们个人的原因而来,必然要追溯到根源,绛朱国,便是他们的根源之地。到了那,答案总会有的。
赵荷荞放下帘子,回头看他,“我心里有个感觉,荷笙和我们有很深的渊源。”
郑则信颔首,下一刻神情微变,突然将手伸到轿子外,迅速的摸索动作就携来另一只手臂。
谢小帅半张脸几乎贴到轿子,勉强地笑着,“老大,荞姐姐。”
“你怎么在轿子外都不打招呼,”郑则信放开他,“想听什么进来听就是。”
“没有啦,我怕打扰到你们,就像和你们说一声,荷笙生病了,这几天我都跟在她身边照顾她。”谢小帅摸摸脑袋。
“她生病了?”赵荷荞露出担忧神色,“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谢小帅摆摆手,“也没什么,就是太劳累,有些风寒,虚脱无力。”
赵荷荞注意力都在荷笙生病这件事上,她再三叮嘱谢小帅要好好照顾荷笙,等谢小帅驱着马儿走后,她才想起,“不对,荷笙生病,怎么是他照顾,我们也有侍女的。”
她正要朝着谢小帅的方向喊叫,就被郑则信阻拦了。
他道:“就让他去吧。”
赵荷荞歪头看他,“你看出什么了?”
“小帅他有事瞒着我们。”
谢小帅从来有什么都会跟他们说,却第一次有了隐瞒。
赵荷荞赶到意外的同时也不太相信,“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和小帅相处的时间较久,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郑则信想到这两年并不在他们身边,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恩……所以很容易看出,他刚才并没有说真话,至少有一半不是真的。”
赵荷荞挑眉,“你是说荷笙这件事?”想到近来日子,谢小帅和荷笙之间的互动,忽而一笑,“我倒是忘了,他们俩的年纪不算小了。”
两人十四五的年纪,正是情动开始的时候。
郑则信微不可闻地摇头,跟着她一起笑。
事实上,他想到的不是这层,见赵荷荞有了其他方面的理解,他并不说破,他心底相信谢小帅,不管发生了什么,那个鲁莽又认真的臭小子能处理好。
谢小帅很快就跑回安置荷笙的轿子。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人,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格外孤僻。
他将自己的马儿交代给了同伴,跳进了轿子里。
见荷笙没有苏醒的迹象,便只是帮她调整了一个姿势。
触手尽是冰冷,虽是近秋时节,轿子里暖炉薄被披肩,应有尽有,却还是赶不走她身上的凉意。
“喂,”谢小帅不习惯这样虚弱的荷笙,有些怀念平日调皮的她,知道她现在睡着,也没有大声,几乎自言自语的,“你这个样子还要多久啊。”
他拢了拢被窝,心道,怎么那么冷,可不能再叫他们加被窝了,这样谁都会奇怪了。
想起荷笙醒着时说过,她闭上眼睛后和一般人不一样,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她,更不可以让人知道她这个状态。
要不是见过她拿个样子,他才不会答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