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徵箓对身边的人低语了一声,随即有人讲烛火的遮光罩掀开,暗室内瞬间变得更为明亮,不只是苍徵箓等人的面貌,还能看到更为角落的地方。
他们身后有一张床,纱幔朦胧,依稀能看到上面躺着一个人,郑则信不由认为,那正是赵荷彩。苍徵箓在一旁为他的想法确立了,他先郑则信一步靠在床边,拉开纱幔,里面所躺之人一览无遗。
郑则信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连忙靠近查看。
苍徵箓立刻挡住他,道:“她很好,只是暂时这样。”
郑则信反手打开苍徵箓的手,刚要探上赵荷彩的脉搏之处,苍徵箓的人一时间都围了上来,武器的锋利对着他,几个方向皆有之。
他立起眉峰,望着苍徵箓,等着对方的说法。
果不其然,苍徵箓已有所图,“这位郑公子,想必也知道我和白鹭公主之间的协定,我既然答应就不会对赵荷彩做出伤害之事,只是现下情势所迫。”
他当初设计用替身去探苍徵浩的底,发现对方比自己预料的厉害很多,形势反转过快,他连逃出皇宫的时间都没有,赵荷彩本来就排斥他,怎么会乖乖愿意配合,于是给她下了眠散,也好让耳根清净清净。
这几天他也在观察,他也想快点离开皇宫,迟迟没有碰上合适的时机罢了,他是想过通过赵荷荞的人帮助,只是离开这个隐藏之处,也意味着会被苍徵浩发现。
好在他还是有运气的,这不,还是有人找到他们了。
“你是故意让赵荷彩无法和我们联系,好让我们更加着急,扩大在皇宫的暗查行动吧?”郑则信笃定道,根据苍徵箓描述的,他也确定了此人有求于他们。
现下无非就为一件事,“想要我们帮忙让你们逃出皇宫?”
苍徵箓鼓掌,“果然聪明,”他将赵荷彩拖到自己的怀里,手掌有意无意地抚摸她的脖子,“所以你意下如何?”
郑则信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赵荷彩的脸上,那张面孔安宁平静,没有受到任何烦恼和忧愁的样子,让人心有不忍,只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样。
他神思微沉,在心里迅速估算了时间和形势,很快给了答复,“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保证荷彩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哪怕是找我们帮忙,也是对她的伤害,你知道的吧?”
赵荷彩心思单纯而敏感,十分介意亲近之人的付出,每增加一次因她发生的麻烦之事,她都会更加不安。
郑则信从细微中能看出苍徵箓其实对赵荷彩有重视之意,他对她的了解应该不比他们少。
之所以让她一直睡着,也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们被他胁迫。
苍徵箓苦笑,“我也不想这样,若非如此,你们凭什么帮我?”
郑则信闭了下眼睛,随即凝视他,“你真该庆幸荷荞的这个决定。”
苍徵箓抿嘴,并不对这句话做出回应。是幸是劫,唯有自知。
“好好待她。”郑则信叹息后对他说的告别话,他用手指弹开了身侧的兵器,趁着缝隙离开了威胁地带,他背对着苍徵箓等人,道:“我必须在天亮时回去,所以短时间为你们争取的时间有限。”
苍徵箓点点头,即使对方已经看不到了。
郑则信很快与潜伏在皇宫里的同伴汇合,具体情况他没有明说,只说要快些引起苍徵浩的注意,他们也尽快撤离皇宫。
短时间内最容易吸引他人注意的方法就是火,所以他们就皇宫几个显然的地方造了一些火苗,在侍卫和宫人慌忙奔波之际,郑则信独身去了帝王的寝宫,也正是苍徵浩现在所休寝的地方。
他用布蒙上了脸,刚一落地就实施攻击,苍徵浩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应了上来,他们打成一片。
虽然这些侍卫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为了目的,郑则信用的大多是虚招,还放轻了力道。在假装挨打了几下后,郑则信立刻使出轻功,做逃跑之行。
那些人连忙追上,其中还包括苍徵浩,看来真的是成功转移注意了。
郑则信引着他们在好几个大宫殿里玩着追逐游戏,他控制着距离,不时刻意停下与他们对上几招,所以到苍徵浩察觉到不对劲,也有了一段时间。
苍徵浩急忙离开,留下一些侍卫和郑则信缠打。
郑则信见已经没有虚与的必要,便放出自己的实力,出一次手干掉一两个。
而苍徵浩就算在火势中理出头绪,大概也于事无补了吧。
他相信以苍徵箓那样手段的人,绝对能成功出逃。看着火势差不多都消灭了,他和同伴们最后看了眼这个被厌微醺的皇宫大城,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奔跑在街道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只飞镖。
郑则信接住,一眼看到上面捆绑的小纸条,心中了然,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以逃出,三日后彩回信。
关于赵荷彩的事,总算能放心了。
郑则信回到聚集地时,所有人已经穿戴整齐。
赵荷荞站在人群中很快就发现了他,匆忙向他奔来,“则信。”她为他擦擦脸上的灰,担心他有没有受伤的同时也在意着他去探访的结果。
郑则信揽着她加入出发的队伍,将苍徵箓传来的纸条给她看,一边叙述他这次去皇宫的事。
不过过程怎样,确认赵荷彩没事,赵荷荞如释重负。
赵河清在前方指挥,大概说明了路线和目的,回应的是万志成城,大伙的情绪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