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兵士浑身是血,再听他高呼要自己救救他家将军,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料想事态严重,便忙唤人找医者前来的同时问道:“你是何人?你家将军又出了何事?”
那兵士忙道:“卑职李多祚在李敬业将军麾下出任越骑旅帅,卑职身上的伤并无大碍,还请狄县令火速出兵以解天福官驿之危”,李多祚说着送甲胄中取出了李敬业的密函。
狄风接过密函检查了一下火漆封口无损,然后打开仔细看了一下,顿时起身,命令田阳明赶紧出去召集人马。
趁着田阳明召集人马的功夫,狄风为防有诈,又问了李多祚一些关于李多祚本人和天福官驿的情况。
这李多祚是靺鞨人生育黑水也就是今天的黑龙江,其祖先世代为靺鞨酋长,后来归顺了大唐,他也世袭了一个仁勇校尉的阶,原本李多祚是在安东都护府任职,这次李敬业出任黔州后又镇守天福官驿,李绩不放心就把他军中的精锐一部划拨了过来,也就是李敬业带来的三百多人,而李多祚便是其中之一。
再说李敬业在白马寨一举射杀了弥勒教大将军吉成还俘获了三百多的战俘,回到天福官驿后他差人把战果上报了黔州,能够以少胜多还取的了这样的功绩让李敬业有点飘飘然了,他为了趁机多捞些战功,稍作调整后又派出了斥候四处寻找乱军的踪迹,结果斥候在涪州外围发现了大批乱军。
李敬业得了消息,就匆忙带着自己的一团人马去了涪州。
可李敬业没想到攻打涪州的乱军首领叫赵冠候,他原来就有九千人马,因为试了几次都不能拿下涪州,只好守在涪州外围,处于进退两难之境。
近几日吉成的人马大败后,又有溃兵一千多人加入了赵冠候的麾下,这让赵冠候压力倍增,涪州久攻不下。自己没有落脚的地方,而涪州周边虽有几处村寨,但这些村寨不是已经被自己劫掠过了,就是庄户早已举家逃难去了。没有辎重给养赵冠候的人马眼看就要断粮,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放弃攻打涪州,而是准备进入黔州与占据了洪杜、相永、万资、盈隆四县的弥勒教众汇合。
为了防止涪州守军发现自己的转移意图趁机突袭,赵冠候没有一下子全部撤离人马,而是分成了几波。前锋探出,后阵扎营防守;后阵跟上,前锋再探出的稳妥之法。
可就是这三千人的前锋刚刚探出五里,就与匆匆赶来的李敬业碰了个正着,三百对三千,李敬业的人马就算兵甲精良久经杀阵也无法硬抗赵冠候的前锋,好在这一团人马是跟随李绩东征西讨多年的精锐所在,虽然败退但没有慌乱,他们护着李敬业且战且退一直退回了天福官驿。
赵冠候的前锋见这三百多边军随处败势但却战力惊人,追到了天福官驿后便扎营围困不敢硬攻。只等赵冠候的大队人马赶到再作打算。
李敬业被困天福官驿,这里虽有先前准备的封路石阻挡乱军进攻,但也不是长久之计,眼看乱军安营扎寨准备长期围困,他便想到了求援解围。
通往黔州的和其他州县的道路已经被弥勒教的人破坏,只有信宁方向还通顺无阻,李敬业当即就派出了李多祚带领十几人的越骑前往信宁求援,等赶到了信宁这十几人只剩下了李多祚一人还活着。
等田明阳回来的时候,李多祚刚好把经过讲完,狄风也确信了李多祚的身份。
见到田阳明带着吴大友、岭南五虎、赵阿石还有丑儿和赵灵儿等人进来。狄风马上安排道:“吴县丞带领衙役和丑儿的风火帮众留守信宁,田阳明和阿石带着本部人马跟随狄某去天福官驿解围”。
出了县衙,点齐人马后狄风一看人数心里觉的不太踏实,留下一部分募兵留守田阳明手下只有三百多人。加上赵阿石的族人一百多人,还有石头和岭南五虎带的几十个商贾保镖,一共加起来也就五百人左右,这些人马仗着天福官驿易守难攻的地势对付赵冠候的前锋倒还可以,但要是赵冠候的本部大队赶到,他们这点人可就不够看的了。
不过一想到天福官驿的地势。狄风就想到了三桥山里的顾婆婆,他当即又让赵灵儿带上了阿朵等神教高手,一起随行。
李多祚看似浑身是血,但伤倒是不重,血大多都是斩杀敌人时沾染的,在李多祚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天福官驿出发了,途中还正好碰到了正匆匆赶回的草上飞和燕青等人,斥候可是一场战役决胜的关键,有这几个能高来高去的手下加入,这下狄风心里踏实多了。
一路上面对赵冠候的前锋斥候,根本用不着狄风的大队出手就被草上飞和燕青他们就轻松的解决掉了。
李敬业没有想到狄风能来得如此之快,在看到狄风带来的五百多人后,李敬业更是心生感动,因为在他看来,就凭一个小小的信宁能派出一二百人就是烧高香了,狄风却出这么多人想必是搭上了全部家当,如此不顾安危的驰援自己,这才是危难见真情啊!
从这一刻起李敬业才真正的收齐了轻视狄风的心思,放弃了上官的身份真诚的问道:“景晖,贼人势大你可有破敌良策?”
“良策暂且没有,不过小弟要先派出人手打探一下地形,然后再做安排”,狄风看着三桥山天生三桥的青龙桥下端,坑底有条谷底宽约五米的驿道,虽能通行车马但大队无法一起通过,再有李敬业的封路石阻挡,就算赵冠候的本部大队赶到也发挥不出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