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下,后来就迷迷糊糊闻到一阵烟味。
怎么会有烟味?
她到处嗅了嗅,最后发现这烟味竟然是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了。
她悄悄地打开房门一条缝,朦胧的夜色中,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蜷缩在门口,手中的烟在夜色下忽明忽灭。
“谁!”她壮着胆子问。
那根烟被掐灭了,接着传来陆一民沙哑的声音:“是我!”
她赶紧将门全部打开,随后紧张地问:“一民,你坐在门口干嘛?外面这么凉,会生病的。”
她去扶他,发现他的身体软绵绵的,有一种颓败的感觉。
好不容易将他扶上床,他却睁着大眼一动不动地仰躺着。
“一民,你到底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一直没有睡着,就在这里巴巴地等你回来。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夫妻间不应该有什么秘密才对,”说到最后,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她哭了。
陆一民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替她抹了眼角的泪水。
没错,夫妻间确实不应该有什么秘密。
可是楠楠,对不起,今晚这个秘密我不想让你知道,可能要瞒你一辈子了。
他开口,仍是沙哑的声音:“对不起楠楠,让你担心了。”
赵胜楠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了:“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应该永远都不要说对不起才对,一民,你没有什么事是对不起我的,对不对”
“对不”他欲言又止,随后心疼地看着她,再将她也抱上了床,然后紧紧地搂着她。
就让她误会今晚的人是我吧,他想。
他不会让她再回到傅晨东身边的,今晚这一页翻过之后,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天亮后,陆一民和赵胜楠收拾了一番,把新被子都折了起来,准备回陆一民的家。
开车经过一间药店时,陆一民停了车,让赵胜楠在车上等等,说他要下去买点药。
陆一民再上来时,手里拿着一盒避孕药,他把那盒药递给她:”楠楠,等下把这颗药吃了,好吗?“
赵胜楠不解:“可是我们都结婚了,有小宝宝不是很好吗?”
陆一民笑了笑:“可我们都还年轻,尤其是你,你不是正在备考律师资格证吗?趁这段时间好好努力努力,把资格证拿下来再说。”
赵胜楠拿着那盒药,点点头。
陆一民似乎还不放心:“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把药吃了吧,好吗?”
“恩,我会的。”
陆家。
陆一民领着赵胜楠进去的时候,沈晓菊和陆政庭都在客厅里。
“爸、妈,今天早上没有出去散步吗?”陆一民问。
沈晓菊叹了口气:“散什么步呀,等着喝儿媳妇给我泡的茶呢。”
按习俗,赵胜楠是要给他们二老敬茶的。
陆一民笑笑:“新社会新风气,这些繁琐的礼节就免了吧?”
“怎么能免呢?”沈晓菊说:“陆家到了我们这一代虽然衰落了一些,但你爷爷以前就是当官的,从我进陆家的门开始,哪一点不按你们陆家的规矩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中国人都讲究礼仪孝道。”
赵胜楠听沈晓菊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也知道她不可能是老年痴呆,但是她也知道,每家有每家的规矩,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应该的,爸、妈,我给你们泡茶去。”
她去找杯子和茶叶,以前没有陆家住过,当然不知道茶叶在哪里,杯子在哪里。
“一民,爸妈都喝什么茶叶呀?”赵胜楠问。
“一民,是用传统的玻璃杯还是用泡茶用的杯呢?”
“一民”
不一会儿,沈晓菊已经没有了耐心,她腾一下站起来:“要不要我这个婆婆替你泡好了自己端给自己呀?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机灵。”
赵胜楠愣了一下,但是在陆一民的帮助下,还是很快就把茶泡好了。
端给沈晓菊和陆政庭的时候,沈晓菊喝了一小口,却又嫌烫,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就不喝了。
陆政庭还算给面子,喝完茶,还给了赵胜楠一个红包。
赵胜楠说了谢谢,这才跟着陆一民回了他房间。
房间里也贴着大红的喜字,陆一民很快就将被子也换回来了,换成了大红的被子,一片喜气洋洋。
“楠楠,我妈就那样,你别跟她计较,等有钱了,我们搬出去住,”陆一民说。
“不用了一民,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我们搬出去了他们两个多孤单啊,他们年纪也大了,有个头晕头痛什么的也有人照顾,”赵胜楠说。
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应该是察言观色,小时候二婶就常常说一些话气她,但她从来不放在心上,现在沈晓菊的话她不会放在心上。
奶奶以前跟她说过,婆媳之间是要磨合的,只要过了那段磨合期,两人之间就会平安无事,她有这个信心。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陆一民抱着赵胜楠,他相信彼此间的隔阂一定很快就会消除的,他也相信自己可以越过傅晨东这一层障碍的。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她:“这就是我们的房间了,卫生间也在里面,我已经买了你的牙刷,你不是喜欢用那种情侣牙刷吗?还有情侣毛巾,上面印有字,我的是老公,你的是老婆”
她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虽然上次来过一次陆一民的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