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明明像一头狮子,可看着她的时候,他眼里的戾气还是慢慢消退了下来。
他的声音变得平稳:“不是说累了吗?我也累了,你先上去睡觉吧,我想起酒店下面还有一些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一民”她总觉得他怪怪的,新婚夜还要出去,她觉得委屈。
他看着嘟起小嘴,一脸委屈的她,便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安慰她:“乖”
可是,除了这个“乖”,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新婚之夜,新娘被别的男人睡了,是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陆一民又摸了摸她的头,便再也克制不住了,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戾气又回来了。
傅晨东,我要了你命!
“傅晨东,你马上给我出来!”
空旷的酒店广场,陆一民打了电话给傅晨东,一向沉稳而平静的他语气很是火暴,就连审犯人都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
没想到,这样的语气却是用在昔日好友身上。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傅晨东的声音:“你在哪里?”
“在你半小时前待过的地方,也就是我结婚的酒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好,等我十分钟!”傅晨东的声音很平静。
夜晚的广场有阵阵的寒风。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深秋了,广场背后还有一个小型喷泉,风吹过,喷泉的水吹到陆一民身上,他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
但他并不觉得冷。
因为最冷不过人心。
十分钟,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
他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陆一民转身看着傅晨东的时候,眼里已经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来了,他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走到傅晨东跟前。
一个重重的拳头扬了下去!
傅晨东不躲也不闪,迎面挨了他那个耳光。
昔日的兄弟关系,在这一刻彻底决裂。
陆一民依然不解恨,第二个拳头又落了下来,这一拳又是打在傅晨东的脸上。
尽管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傅晨东仍然没有躲,这一拳之后,他被打倒在了地上。
趁傅晨东还没有爬起,陆一民又对他进行了拳打脚踢,傅晨东只抱着头,陆一民的拳脚,他尽数都挨了过来。
“你反抗啊,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反抗,你躲啊,是男人你就站起来跟我好好打一场,你做了那么下流的事情,现在又来挨我的打算什么男人,你起来啊,打啊!”
安静而空旷的广场,陆一民的声音在咆哮着,嘶吼着,像一头猛兽。
好半天,趴在地上的傅晨东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爬起来,却因伤势过重,爬了一下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民,我早就我早就说过,赵胜楠她是我的女人,我的!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笃定吗?因为这是命中注定!”
陆一民又重重地踢了他一脚:“什么狗屁命中注定,命中注定让你出现在酒店里?命中注定让你去睡别人的老婆了?”
“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这个”傅晨东擦了擦脸上的血,再指指旁边一个文件袋。
那是他时就拿着的东西,陆一民因为失去了理智,所以并没有察觉。
“这是什么?”陆一民问,他现在已经非常疲惫了,打傅晨东的,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理智也慢慢回来了。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傅晨东把那文件袋推到陆一民身边,随后摸了摸自己被打得脱臼了的下巴!
陆一民把那文件袋打开。
是一沓打印出来的照片,从某个摄像头里打印出来的,背影正是他订的那间新房。
他张大眼睛看着那沓照片,越看越傻眼。
很连贯的照片,从他出去,再一个长得甚是猥琐的男人偷偷摸摸地进去,再到傅晨东进去,猥琐男人出来,最后傅晨东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一民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赵胜楠被人下了药,呵呵,你没发觉,也难怪,你平时太正直了,又只接触大案,真正经历这些下流龌龊的事,你是觉察不到的。她被下了药后,那个猥琐男人想要占有她,正好我碰见了,是我救了她。”
“可你为什么会在当时出现?”陆一民仍然生气:“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这个龌龊至极的男人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为什么出现?因为我包了整层楼,我不死心,我想亲眼看着她嫁出去,所以我碰到了那个男人!你是警察,你可以去查那个男人什么来历,总之不是我安排的!”
陆一民怔怔地看着照片。
傅晨东仍在笑:“一民,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你胡说,我不相信什么天意,”陆一民朝他吼道:“就算那男人不是你安排的,可你既然知道她被下药了,那你可以通知我,而不是趁机占她便宜!”
傅晨东顿时又笑了起来,笑得都快岔气了:“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叫你?我们又不是没有睡过”
陆一民又握紧了拳头。
可手举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有再落下来。
他只是颓败地,颓败地站起来,像行尸走肉一样往回走。
傅晨东仍是没有爬起来,他索性翻了个身,四肢叉开仰躺在广场上。
陆一民走后,赵胜楠没有再睡着,她躺在床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陆一民回来。
她隐约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