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全力还击!”
在一艘小到甚至有些不起眼的炮艇上,穿着深蓝色厚冬季制服的士官长在大声喊叫着,在他身旁尽是手忙脚乱的水兵。此时明明是大冬天,海面上还刮着不小的风,他们却一个个满头大汗的,而让他们如此费心费力的,是一门不断砰砰作响的25毫米高平两用舰炮。
“炮弹!炮弹!”
当砰砰声嘎然而止的时候,国字脸、浓眉小眼的士官长又一次喊叫起来,虽说这里十来号人都在伺候这门舰炮,可是那一排排塞进去的炮弹还不到一转眼就打光了,炮座周围已经滚落了无数黄铜制成的炮弹壳。——待几个身材矮小但还算敦实的日本水兵一路小跑的从后舱扛来5发一排的炮弹,炮声随即再次响起,一粒粒暗红色的小点陆续升空,目标是那些正在空中盘旋、俯冲和轰炸的银灰色飞行器。可是,这种25毫米的小口径舰炮欺负中国和朝鲜的渔船是一等一的厉害,但这个时候却颇有些浪费弹药的嫌疑——这种炮口径小射程近也就罢了,还得完全依靠目视测算和人工瞄准,面对的又是高速灵活的德国战机而非慢吞吞的渔船,其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完了……”
炮声还在继续,这时却已完全被不远处的巨大爆炸声掩盖了。那位国字脸的士官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右前方,在那翻腾的海面上,一艘体形修长的大型战舰(相对于这艘炮艇而言的确很大)正陷入猛烈的爆炸与滚滚浓烟之中,高耸的桅杆已经和舰体一道歪向自己的右舷,舰面上能够清楚的看到水兵们正慌乱奔逃,不时有人在疯狂中跳入那冰冷的海水中。
“‘如月’号就这样被击沉了吗?”围拢在那门25毫米炮日本水兵们见到这惊人地场面一时间竟忘记了装填炮弹,一个个面朝那艘正在下沉的战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沉了,‘如月’啊……”士官长一脸悲哀那情景看着简直就要哭了。片刻之后,他猛地回转头,大喝道:“你们这些混账,还不快点给我还击!我们要将天上那些德国飞机揍下来,我们要替‘如月’报仇!”
“嗨!”众水兵们顿时迸发出“同仇敌忾”的豪情。
天空中,十几架德国战机正在重新编队,看起来它们已经将所携带的炸弹丢光了,可它们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在领头的那架亨克尔ii型战斗机上,飞行员正通过无线电向母舰报告战果:
“巴伐利亚鸭子,巴伐利亚鸭子,这里是第3攻击编队,目标驱逐舰正在下沉,重复一遍,目标驱逐舰正在下沉!附近区域还有日军轻型炮艇一艘,准备对其进行低空扫射!”
看到德机一架架迅速降低高度,那艘炮艇上的日本官兵们还以为复仇的机会来到了,可是几分钟之后德机扬长而去地时候。他们却和他们的炮艇一样被德国战机上的机关炮和机枪打成了漏勺。
别看他们整日里在黄海北部的中国、朝鲜沿海耀武扬威。那欺负的都是毫无抵抗能力的渔民和百姓,在海军实力尚且十分薄弱的中**民眼里,这排水量1772吨、装备4门120毫米舰炮和2座三联装610毫米鱼雷管的“如月”号驱逐舰已经称得上一艘先进的“大型”战舰了。就连其爪牙——区区300吨的“北田”号炮艇也是个角色,可是在德国海军眼里,这两艘军舰就只能勉强充当哨兵或是勤务兵地角色了。这不,才一个舰载战斗机小队加两个舰载轰炸机小队就轻松要了它们地狗命。
“巴伐利亚鸭子,巴伐利亚鸭子,任务已完成,正在返航,正在返航!”
德国,柏林。
赶在天亮之前,辰天好歹又眯了一会儿。虽说自己的身份早已是高高在上。可是每当重要战事进行的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将绝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战局上,那股劲头丝毫不逊于英德大战的年代,其中原因倒也不难理解,登陆英伦已经是超越历史的战绩,而这攻美伐日更是在创造一个又一个伟大的历史,兴奋、好奇、谨慎、忐忑之类的情感一股脑儿涌上来,能够泰然处之的基本上算是圣人了。
当辰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布上已经有了阳光的印记。尽管这最高统帅部几乎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十分了得,但辰天还是隐隐听到了一些声音。整座城市早已醒来,火车、汽车的声音肯定是少不了地,那些载着高级将领进出于统帅部大院的小车也不少,当然了,在这太阳初升的光景,大部分将领都是前来报到的。
辰天从被窝里伸出右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片刻,直到接触到那小小的突起物,按下,召唤侍从官的铃声响了。
房门随即被轻轻的推开,一位衣着古典而华丽但是左脚有些跛的侍从官走进来,“陛下,您醒了!现在是12月24日上午7点46分,早餐已经替您准备好了!”
“噢!”辰天从床上直起身子,补了将近2个小时的觉,头脑已经清醒了很多。
“我睡过之后有人前来汇报情报吗?”
“是地,陛下,雷德尔将军半个小时前来过,但报告的内容并不是十分紧急,所以我请他等陛下醒来再报告!”
“嗯!我知道了!”辰天光着脚踩在纯羊毛的波斯地毯上,脚板不仅没有一丝寒意,而且还感觉到一种舒适的、无拘无束的柔软,这也是一张极其昂贵的纯手工地毯,主料是优质的科尔克羊毛,编织在真丝的经纬线上,并以花草、中心葵、阿哈巴斯棕榈叶、卷曲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