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又有脚步声传来,李似锦在门口从容的敲了敲门。
门转眼就被拉开了。
老黄牛站在门后,正要出来,高泽鹏拿着东西落后他两步,看样子是要还给他。
老黄牛对着李似锦和海浪,虽然是关系也不错的,知道他们不会将这事上纲上线了,可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他一辈子就落下一个“实诚”的评价,现在来送礼来了,还被人给当众抓了。
趁着他被堵在门口,高泽鹏将东西塞在他怀里。
老黄牛又推了回去,高泽鹏被海浪和李似锦看着,恼怒的道:“这算什么事!你这叫公然行贿。”
老黄牛被弄了个没脸,面上涨红,张嘴就不高兴的道:“前头老钱的东西你收得,我是你亲姨丈,一点事你就推三阻四的,海队和小李又不是外人。”
说完,也不等高泽鹏说话,扭身就走。
高泽鹏沉着脸正要追出去,被海浪拦下来:“高记,多大的事,至于么?”
高泽鹏想自己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海浪在自己面前毫无竞争力,又是老黄牛的队长,私下的交情也不浅,也不会将这事给闹大了去,不然他们队年底的奖金可都没了,还惹的天怒人怨的,也得罪了一把手苗茂林。这事最多就是在他们三队闷头自个办了。
想明白了,他边抱怨边表白自己,道:“我们是亲戚反倒是不好办,这事交给你帮我处理吧,老黄也是你们队的员工,你秉公处理了,也教育教育他,我也是有难处的。”
他将东西直接给了海浪。
李似锦和海浪有事要谈,高泽鹏也窝在办公室里没出去,小半小时,海浪告辞出去了,老黄牛生怕高泽鹏还东西,已经走了。
海浪见着老钱,正在门口说话,林秉予和江宝舫就出来了。
赶紧打招呼,林秉予就笑着问:“说什么呢,这么激动?”
目光落在老钱涨红的脸上。
海浪说笑话似的将刚才老黄牛的事情给说了,末了道:“高记将老黄的东西都交给我了,让我处理,我给您送来了。老钱过来问话呢……”
林秉予目光一暗,“还有这事?”
海浪笑了笑。
“都是什么东西,我瞅瞅。”
老钱眉头跳了跳。
海浪已经将东西递过去了,林秉予翻了翻道:“这真的是老黄送的?现在送水果超过一箱子都算行贿了,这可是风口浪尖上。”
江宝舫看了一眼海浪,见他一张圆脸笑的都皱了,负手道:“得了,时间不早了,拿了东西赶紧回吧,旁的明天再说。”
说完抬脚上了自己的车。
林秉予沉下脸来道,“东西我没收了,明天你让老黄来厂里一趟。这办的是什么事,还顶风作案。”
等人走了,老钱问海浪:“海队,这是什么意思?”
海浪心说:什么意思?抓现行的意思,高泽鹏将亲姨丈甩出去的意思。
他江宝舫敢在我面前露尾巴么?他要是不处理,我也得逼得他处理了。
上次江宝舫可是将他给骂惨了,这次副厂长的位置,江宝舫很能说的上话,自己肯定没戏。
江宝舫从实习生开始就跟着老苗,这次要顶高泽鹏上去,老苗在局里也总是压着他舅舅一头,两翁婿都压在他们家头上,没门。
现在就给江宝舫出个难题。
让老苗的女婿下他的连襟面子,让老苗家里后院起火去。
还得他江宝舫亲自抓的。
海浪面上丝毫不显,跟急的满头冒汗的老实老员工道:“谁知道呢。老钱,你说,高记将这东西给我,让我秉公处理,我还能怎么办?幸好记在这,要是我沾手了,也说不清楚,肯定也没什么事,高记和老黄都是苗局的亲戚。”
说完,招呼了一声,心情愉悦的上了车走了。
到了车上,海浪回过味来,怎么就都那么巧了呢。
正好他就今天来撞上了老黄牛给高泽鹏送东西,他正想使坏给江一刀添堵呢,江一刀就出现了。
他是被李慕那个什么碳酸盐岩储层连通试验给喊来的,正好两队有油井在一片,距离近。
可江宝舫和林秉予怎么也都来了呢?还是这黑灯瞎火的时候,悄悄的来,刚才那车都是一般的皮卡。
海浪跟自己的司机道:“阿拉古,你说怎么江一刀和林记都在一队呢?他们来做什么来了?”
司机是个蒙古汉子,一边随着车上的音乐轻微的摇晃,一边道:“海队,别说,我还真知道。给你看个视频,刚才我在一队的车班看见的,他们一队都知道,群发的,闹到厂里去了,都恐吓人了,厂长和记能不来嘛。”
海浪将他的手机接过来,看完,咂了咂嘴,“看不出来,高泽鹏这厮还挺狠,先是狠心睡了老苗的闺女,现在……这是对谁放狠话呢?”
阿拉古呵呵的笑:“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前几天你还说过的,那个质软、有滑腻感、又可导电的石墨。”
海浪“哟”了一声,“原来是她啊。”
车上没开灯,黑暗里他的目光闪得跟不远处集输站里燃烧的火炬似的。明明灭灭的闪了一会,突然道:“李慕连这点小事都压不住啊……都特么不是省油的灯,这次特么便宜他了。”
……
质软、有滑腻感、又可导电的石墨姑娘倒在**上,看见江宝舫之后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李慕也没有来烦她,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