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笑了笑,不管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在作为貂蝉老公这方面,他做的还是不错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贾诩苦笑着吐出一句话:“貂蝉并没有辜负温侯的情义,她嫁给温侯后就已经决定要背叛杨司空了……或者在更早之前。但她一直伪装的很好,直到前不久长安城发生了那场动乱。如果没有貂蝉阵前反水,吕奉先根本不可能活着逃出长安城。”
沈娴忽然觉得贾诩和杨彪真不厚道——虽然这俩人跟厚道二字从来就扯不上关系。
像貂蝉这种说杀就杀心思狠绝坚定的女人,一旦动情爱上了什么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那可真是轰轰烈烈一把火,恨不得烧光一切同归于尽,烧得那些小看她的男人们目瞪口呆。
沈娴淡淡道:“你们失策了。”
“是啊,失策了。”贾诩自嘲地笑笑:“这毛病一定得改改,再也不敢小看女人了。”
“你今天跟我提起貂蝉到底是为了什么?”故事听完了,也唏嘘过了,沈娴不再跟贾诩绕弯子,她托着下巴问道:“总不会是心血来潮想给我讲讲这位第一美人的故事吧?你暗恋她吗?”
贾诩面无表情道:“主公,就算你这么套我的话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那你就是默认咯。”沈娴眨眨眼睛:“哎没关系,我也喜欢貂蝉啊,虽然我都没见过她。”
贾诩决定不接沈娴这方面的话茬了,否则话题一定会被沈娴歪到天边去:“虽然貂蝉背叛了杨司空,但她欠了我一个人情,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你也真舍得在这种时候敲诈人家。”沈娴半真半假地说道:“要怎么还?将来把吕奉先干掉之后貂蝉归你吗?文和我跟你说,主公我虽然支持恋爱自由,但你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是不值得提倡的……”
“主公!”贾诩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时荀攸会被气得恨不得掐死沈娴把她回炉重造。再也没有什么卖关子的心思了,贾诩快速又直白地说道:“我只是让她劝吕奉先别打徐州,要么掉头占豫州,要么直接抄曹孟德的老家。”
“哇哦。”沈娴张大了嘴巴,给贾诩点上一个赞:“文和,你果然最擅长反间计,有几成把握?”
“七成。”贾诩心中庆幸沈娴终于不胡闹了:“与其顶着袁本初的怀疑和监视去徐州费力不讨好——反正打下来的地盘又不是自己的——还不如直接占个地。豫州处在袁本初与袁公路的交战线上,自文台将军战死后朝廷并没有指派新任州牧上任,想要占领很是容易,守却不好守。而兖州虽为曹孟德控制,但他为了攻打扬州,已经带走了全部的兵力,后方空虚,再加上陈留太守张孟卓和东郡守备陈公台最近对曹孟德不太满意……”
贾诩虽未明说,但想必陈宫与张邈那边他也是派了人去游说或者煽动过的。
“文和,你到底有多少关系啊。”沈娴感叹道:“简直手眼遍布全天下。”
贾诩微微一滞,双手抱拳认真道:“兖州那边是荀家的手笔,属下没那么大势力,也并没有不臣之心。”
“哎?”沈娴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怎么忽然说这个?哦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沈娴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是时候该招募一些人让他们帮我们在暗中活动了,否则总是依靠荀家的力量让人家白干活也说不过去啊,荀家那么多人呢我得发多少人的月钱?快养不起了啊!”
贾诩看着一脸苦恼的沈娴,心中默默地想她这句话究竟是托词还是真心的。然而沈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没在乎。
贾诩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看不透这个主公,难道她真的是大智若愚款的?看似傻不拉几实则心机深沉?把所有人都骗了?
就在贾诩思考的时候,沈娴忽然问道:“文和,貂蝉真的特别漂亮吗?”
贾诩:“……国色。”
原来并不是沈娴有多么高深莫测而是她根本就在某方面缺根弦……贾诩微微一晒,觉得自己的智商快被沈娴拉低到跟她同一水准了。沈娴在这个水平上待了那么久一定经验丰富,如果真的跟她一样说不定会被打败的。
于是贾诩赶紧告辞了:“主公,你慢慢批文件,我去找仲谋商量一下他回寿春的事情。”
“去吧去吧。”沈娴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十分大度地摆摆手:“我就知道嘿嘿嘿。”
贾诩走后,沈娴脸上的笑容一敛,她垂头翻了翻桌案边堆积如山的竹简,挑出一卷摊开在桌面上。
这是荀彧瞒着所有人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密信,信中写着的事情大多贾诩之前都已经告诉沈娴了,就是有关貂蝉的那一部分,毕竟荀家在长安城还留着些势力,有心打听总能还原个七七八八。
还有些是贾诩没说的,可能他并不知道,也可能他就没想说。
这部分的内容是,袁绍忌惮曹操在击退兖州的黄巾贼后逐渐势大,便把吕布引入局中,他明面上派两人分别率兵进攻徐扬二州,又在暗中遣手下游说兖州其他不服曹操的士族们,鼓动他们迎接吕布对抗曹操。
“荀家的局这是和袁本初撞在一起了吗?”沈娴低声呢喃道。
贾诩一招釜底抽薪的反间计乱了曹操和吕布的阵脚,后方被抄,同室操戈,袁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