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莹玉自刚才起便一直在冷笑,此时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响亮的轻哧,又道:“叫我说,张兄弟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我师弟家有好女,温柔贤德,正合你身份。”

他也听说杨逍写这本书得有几年时间了,想不到他一鼓作气于今日完成了,不好就此多说什么,只掐着杨逍有意推销杨不悔之事多叨叨几句。毫无疑问彭莹玉是站周派的,他跟周子旺交从过密,对自家师弟一双儿女都十分熟悉,周芷若不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差什么了。

杨逍反唇相讥道:“我乃光明左使,却不知周王如今在何处?”依张无惮的性情,要说他肯娶个毫无用处的老婆,那根本就不可能,还是他家杨不悔身份上更合适些。

张无惮一瞬间联想到了在天鹰教总坛上,被殷野王逼婚时的惨烈景象了,登时不寒而栗,连忙将书卷一掩,以手抵着额头道:“杨左使这本书文采斐然,将我教历史清晰生动地展现出来,晚辈还当仔细拜读,还请两位自便。”

待送走了两人,他松了口气,不理会旁的,专心研读此书。 不得不说杨逍写此书是下了功夫的,附上了详尽的历史考证,张无惮初来还带着几分功利心硬啃,到了后来渐渐看得入了迷,一边记忆一边连连点头。

他这般陶醉了数日,谁都不耐烦搭理了,自有暗自得意的杨逍替他同彭莹玉周旋。一日,张无惮正细细琢磨其中描写的一段典故,冷不丁眉头动了一动,头也不抬笑道:“出门喜鹊叫,定有贵人到,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倒同我开这等玩笑?还请现身罢。”

一语未了,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此人是谁,一抬眼果然见一人自房梁上飘然而下,此人落地后将脸上的伪装扯掉,露出的赫然是金九龄那张俊脸。

张无惮掐指一算,果真三个月之期已到,便道:“想不到金总捕来得这般及时,如今想来,我的条件当真苛刻了些,还道你少说得拖上十天半月呢。”你来不管用,关键是我的条件达成了吗,否则解药免谈。

金九龄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子摊开,郑重至极地给他放到桌上。张无惮本以为是十香软筋散的药方,感叹着这个奸细可真没选错,将方子拿起来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他只是粗通药理,却已看出这方子有促进内力运转之效,绝非十香软筋散的配方,便问道:“金总捕这是何意?”谁准许你擅自将条件打了个折扣的?

金九龄陪笑道:“这□□方子实在难寻,我试探了几次,汝阳王如何还好说,倒是他那个女儿十分机警,似是已觉察到不对。”赵敏的机智聪慧在元廷中都是鼎鼎大名的,他也不敢小觑了去,为防打草惊蛇,只好算了。

三个月时间根本就不够用,他最多只拿到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金九龄揣度张无惮神色,显然很不满意,连忙道:“这任务非一日之功,还请张教主好歹宽限些时日。”

张无惮随手将方子扣下了,淡淡道:“我倒是不怎么着急,就是不知道金总捕着不着急了。”

金九龄怕的就是他这句话,咬了咬牙还是道:“不瞒张教主说,朝廷已经知道你们明教想要迎回谢逊之事了。”货物不满意,咱们拿情报换吧。

张无惮“嗯”了一声,这事儿本来就做得不够周密,不说旁的,五行旗中知道消息的都有很多,要求十几个人保密还好说,要上万人保密根本就是笑话。他不奇怪消息外漏,但到值得金九龄特意拿出来说的地步,就很有意思了。

他不再出声,只看金九龄如何应答。金九龄本想吊吊胃口,也显得这消息得来不易,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也是无法,只好道:“容我托大说上一句,这一步贵教走的是急了些,明教本呈四分五裂之势,一年前你们冷不丁联合起来算计了成昆就已经够打眼了,如今又……定是会惹得朝廷坐不住了。”

张无惮道:“金总捕这是在教我如何为人处世吗?”用你来说这些废话,把他们捏合在一处时他难道没有考虑过朝廷的反应吗?他嗤笑道,“非是我狂傲,昔日明教高层各为其主时,朝廷尚且奈何起义军不得,何况如今?”没道理会怕了你们啊。

金九龄知他说的在理,叹道:“此言差矣,张教主莫不是当真以为朝廷没高手不成?”

张无惮还真是这么想的,《倚天》原著中,朝廷武力值的最高代表也就是玄冥二老了,如今这两位都叫他掌毙在泰山了,再往下数就轮到阿大阿二阿三之流,那更是不足为虑了。就算是综武侠的世界,以金九龄的武功,都做到了六扇门总捕头,还被他给要挟策反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金九龄见他噙着笑抄着手不发一语,只好道:“好吧,诚然朝廷中没什么高手,可别的反元势力也都不可小觑。”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张无惮的一桩心事,早在两年前,他同张无忌在身携《九阳神功》的老白猿有关的昆仑山绝壁山洞中出来时,听闻有人自立为太平王,便已心知不对了。尤其在半个月前,另有人自策为南王的消息传遍天下,可将张无惮愁得不轻。

说来他当真是个操心的命,原著中明教乃天下反元的大本营,甭管是自立为周王的周子旺还是自立为明王的韩山童,都是明教的势力范围。可这世界的太平王和南王跟明教可无半毛钱的关系。

张无惮道:“朝廷未必有这个能耐,能激得我们自相残杀。”

金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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