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看着卓然开门出去，暗嘘了口气。
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也差点忘了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今天他露出冷漠决绝的一面，被震住的不仅仅是毕莹，还有她。
病房里只有婷婷和俞菲，卓然怕有意外，出了病房，没有走开，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华西的李院长被杀了。”
电话对面，墨卿表情凝重，将官打电话让他帮忙查韩金彪骨髓移植的事，他刚刚挂断电话，就接到李院长被杀的消息。
“李院长？”卓然有些意外，“什么情况？”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李院长帮忙，可是还没来得及找他，他就被杀了。”
“要我做什么？”
“你在道上查查，看和道上的人有没有关。”
“好。”
“婷婷情况怎么样？”
“不好，现在处于昏迷之中，情况很不乐观。”
“找俞芳吧。”
“……”卓然沉默。
“偶尔欠点人情，或许更好。”
“知道了。”
卓然挂掉电话，长吸了口气。
欠点人情，对方才会提出要求，提出了要求，就可能有新的线索。
或许这条路，可以试一下。
如果能救得了婷婷，就一举两得了。
***
俞菲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见医生护士围在婷婷的病床边。
这是怎么了？
突然心电监护仪‘嘀嘀’的声音变成了一个持续的声音。
“没心跳了。”
“准备电击。”
俞菲的心脏顿时抽紧，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婷婷不行了。
看向站在一边的卓然。
卓然平静地看着忙着抢救的医生。
俞菲想起陪卓然去上坟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平静的样子。
他已经习惯了伪装，表面越是平静，心里却是难受。
俞菲悄悄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卓然身边。
卓然是很警觉的人，但这时，她走到他旁边，他都没有察觉。
俞菲轻轻拉住他的手。
卓然才赫然回神过来，转头向她看来。
俞菲温和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她会没事的。”
卓然没答，只是一言不发地拉开自己外套衣襟，把她裹到自己的衣服里面，紧紧抱在怀里。
俞菲身上只穿着一套纯棉的病号服，虽然病房里开着暖气，但她这一身衣服离开被窝，也太薄了。
本来该让她回到床上去，但他这时却很想她留在他的身边。
俞菲愕然，转头向他看去。
他长得很高，她离他又太近，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漂亮的下巴曲线。
卓然感觉到俞菲的视线，低头下来，对上她关切的眼神，低下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又再抬眼看向围地病床前的医生。
俞菲被他箍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他的体温立刻传了过来，很温暖。
婷婷面临死亡，他这时必然十分心焦和难受，却还想着不让她受凉。
这样的他，让她心痛。
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床上的婷婷。
小小的身体在电击下跳起，俞菲看得心都揪紧了。
身体突然被转了个身，接着后脑勺被按住，摁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