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一句小声嘀咕,没想到却引来了张儒的雷霆之怒:“什么?难以抵挡?京中十二团营十万人联合驻防,我锦衣卫只是协防,大股的乱民自然有十二团营的人去对付,你们只需要对付小股乱民。你竟然跟我说你们难以抵挡?是你们的能力有问题,还是敌人真的太过强悍?”
手下人被骂了,牟斌脸上也没光彩,但是张儒正在气头上,他几次张嘴,都不知该如何劝说。
“马上滚出去,给我查,查到一个抓一个。这么多乱民进城,没理由城内没有策应之人,把这些人给我救出来,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人头。”张儒没好气地道。
那千户有些不满的道:“大人,北京城很大的。”
“你如果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这个千户的位置,你可以让出来。”张儒冷冷道。
这时候,牟斌再也坐不住了,劝说道:“大人,锦衣卫人虽然也不少,可是那些乱民神出鬼没的,怕是难以顾全。”
张儒淡淡道:“有能力的人不会说废话,没能力的人才喜欢找理由。”
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留情的扫了牟斌的面子,张儒也算是小小敲打了一下志得意满的牟斌。这段时间牟斌过得太过顺风顺水了,整个北镇抚司只知有牟斌而不知有张儒,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张儒想要的。
挨了骂的千户们回去之后召集手下百户发了一通怒,下面的人才算真正着急起来。张儒这个锦衣卫大佬可是很少会骂人的,突然冒出来骂人了,所有千户对自己的位置都感到紧张。
毕竟十四个千户里面有将近半数的人都是牟斌扶植的,但是只要张儒一句话,他们就必须卷铺盖走人。
城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锦衣卫缇骑大肆抓人,只要是乱民出现过的地方,就会有锦衣卫缇骑盯着。凡是知道这些乱民来历的人,锦衣卫都开出了高额悬赏。
举报一人,赏银三十两,抓捕一人,赏银百两。
这样的高额悬赏,可是让不少京城的闲汉都动了心的,只要抓住十个八个的,就能保证十年吃穿不愁,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不说那高额悬赏,就说抓到了人之后,就能够锦衣卫扯上关系,京城中这么多大小官员,是个人都要给锦衣卫三分面子。到时候他们这些闲汉,岂不是还能接着锦衣卫的名头做些事情?
这样想的人很多,可真正敢跟那些受过训练的乱民真刀真枪对着干的人不多。有银子不假,可也得有命花才行。
齐三儿就是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正东坊在十天前就有陌生人出入,他那时候没怎么在意,还当是哪个街坊邻居的亲戚。
当锦衣卫贴出告示的时候,他不由心中一动,莫非这些人就是乱民?
那拨人大概有三十个,都居住在正东坊东头的大宅子里,宅子的主人是个致仕的户部员外郎。这位员外郎早就已经死了,宅子现在的主人是谁,一直都是个秘密。
齐三儿偷偷摸摸找到了相熟的活计,那活计叫薛九,身份是锦衣卫的帮闲,他跟薛九这么一说,心思活络的薛九马上就汇报了跟自己相熟的锦衣卫。
这可是大功一件,要是成功了,他们在京城的锦衣玉食,就不用愁了。
锦衣卫那边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发动人手将这大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儒亲自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