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安排去。”张儒没好气的道。
姜伟为难道:“这镇守太监府拢共也就那么点房间,咱们自己的兄弟都不够住,实在腾不出地方来。再说,这大半夜的,也没处买被褥去,要不夫人就和将军将就一晚?”
张儒气得抬起大脚丫子对准姜伟的腰间就是一脚,这家伙完全是想把自己气死。莫说苏七七还没答应跟自己,在这大明朝一没有父母之命,二没有媒妁之言,那走出去是要被那些长舌妇戳脊梁骨骂的。
自己倒不要紧,地位高,出去没几个人敢咒骂,可苏七七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未婚而与男子同居,那是只有****才会做的事情。
正在发泄怒火,苏七七突然道:“还是不劳烦将军了,小女子自由去处。”
张儒往前挪了一步,伸出双手拦住她去路:“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弱女子能上哪去。莫不是放不下那唐公子,要回谢府照顾他?”
一句好好的留人之言,被他这么三言两语一说,硬生生变成了伤人之语。
苏七七跺了跺脚,转身气急败坏的离开。
姜伟忍不住挪揄了句:“大人,您这醋味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得,末将帮您追人去。”
张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愧得无地自容。明明是想让对方留下,说出来的话反而让对方起了离开的心思。
好在两个跟随王周的飙云骑女将尚未离开,姜伟二话不说对两人下令,可两人只听王周号令,姜伟是谁她们都不知道,一时间两人都愣在那。
姜伟有些急了:“这是指挥使大人的命令,赶紧追过去,夫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也别再锦衣卫做事了。”
两个一脸倨傲的锦衣卫女缇骑这才快速沿着苏七七跑出去的方向追踪而去。
好在没走多远就将苏七七给追上了,两个不善言辞的锦衣卫瞬间化身为长舌妇,好一通劝说加上苏七七实在无处可去,这才将这位有些脾气的姑奶奶请回镇守太监府。
张儒已经很识趣的去了书房,他的房间自然成了苏七七的闺房,至于这位个性有些泼辣的大美女是不是介意这房间他曾经睡过,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张儒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有个黑圈,穿上那威风凛凛的斗牛服,也显得有些气色不佳。
知道的知道他是彻夜未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纵欲过度。
晨光微曦,一队队锦衣卫已经行走在大街上,嘈杂的脚步声吵醒了不少想要偷懒的百姓。街道两边不时有窗子被打开,或蓬头垢面、或睡眼惺忪的脑袋探出来观望。当看到外面的人都是锦衣卫的时候,那些好奇的百姓一个个又将脑袋迅速缩了进去。而后,有窗子被打开一条细缝,这是大胆的人在继续窥探。
加上已经有不少人了,不过这些人都是做买卖的人,只有做买卖的人才会因为利益而早起。
锦荣绸缎庄的掌柜在柜台边打着哈欠,大清早的也没几个客人,可东家有规定必须在这个点开门。为了每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掌柜只好勉为其难的撑着。
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将他从半梦半醒间彻底惊醒,四五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压在了柜台上。
“你们.要干什么!”掌柜的颤抖着声音问。
这光天化日之下,宣府这种屯兵重地,竟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劫?
“锦衣卫奉命办事,锦荣绸缎庄可是谢家产业?”进门之后站在那里没动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块玄色铁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马上就收了回去。
掌柜的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谢家的产业,陈千户大人昨夜还跟我喝过酒,今天怎么让人查了我的铺子?”
宣府锦衣卫千户所千户陈强,那是能够和知府大人平起平坐的角色,这掌柜说昨夜跟陈强喝过酒,那显然是唬人的。
年轻人不以为意:“本将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事,去了昭狱再说。”
这也是唬人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锦衣卫昭狱的,能够在锦衣卫昭狱里面走一遭的官员,大多数都死了,而且,那些人大多数都是身上佩戴花犀、金银花之类的配饰,身着绯袍的二三品大员。
不过各地锦衣卫千户所仿照北镇抚司昭狱设置了不少小昭狱,这些昭狱里面关押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把这掌柜关进去倒也算不得逾矩。
掌柜高呼道:“我家老爷可是谢千斤谢老爷。”
年轻人冷冷道:“抓的就是谢千斤的人。”
听到这话,掌柜才算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自己这绸缎庄做了什么让锦衣卫忌惮的事,而是自己上面的人得罪了锦衣卫的人。看样子,东家得罪的人还很了不起,至少能够让宣府锦衣卫千户陈强都不敢反对。
这样的事情,在宣府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发生,神出鬼没的锦衣卫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要是跟谢家有关系的商户,十之**都被抓了。
偶尔有些小商贩成为漏网之鱼,那也是锦衣卫的人看在他们没有抬高物价鱼肉邻里的份上放了他们一马。至于大些的商铺,基本上都在一上午来了个关门大吉。
消息很快传回了谢家,这宣府虽然不是谢家的老窝,可这么多年的经营,宣府算得上是一个补给站。各地的货物都是经过宣府之后才发送,特别是京城那边的货物。
战争来临的时候,宣府是一个大粮草,因为宣府谢家随时保持着能够供给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