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将那枚巴掌大小的花吞入腹中之后,便万般后悔刚才的轻信他人了。
【啊!东皇,你害我!】
【洗精伐髓都是如此,只要你挺过了这一关,后面你再修炼起来,当是事半功倍的。】
凉溪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就像是一寸寸被人敲碎了,然后再被人狠心地拿钉子一寸寸接上一般,疼地死去活来。
不只如此,她感觉到自己的筋脉,就像是被人给挑断了,再撑破了,然后再拿了针线硬生生地缝上一般,简直就是宛若经历地狱之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失,而接踵而至的,便是头痛欲裂!
凉溪可能没有注意到那抹殷红流入自己的指尖,可是蜷缩在了她体内的东皇,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那金黄色的眸子里,似乎是划过了一抹感伤,轻轻闭目之后,便开始与凉溪一体,帮她分担这异于常人的痛苦了。
洗精伐髓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再加上这火焰玫原本就比其它的药物作用更甚,同理,所带来的痛苦,也就更为剧烈。
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连头发都能拧出水来,惨叫声,似乎是能穿透云层,直达苍穹!
前前后后,凉溪晕过去了三次。
痛晕再痛醒,来回折腾,直到凉溪彻底昏迷,最后一次晕倒前,似乎是看到了大师兄的身影。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清爽干净,已然是在霞飞殿了。
“凉溪你醒了?太好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你不知道,大师兄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汗,可把我们吓坏了。”
凉溪愣了一下,难道自己先前是在做梦?
【真是笨!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已是金丹中期了?】
凉溪呆了呆,金丹中期?
只是洗精伐髓,便让她的功力深了这么多?之前自己明明是心动初期,看来,自己这回是真的赚到了。
而且,此时她感觉到浑身的骨骼,不仅不疼,反而筋脉之中,还有一种舒爽阔达,浑身也是前所未有的自在轻无之感。
“流晶,三师姐呢?”
流晶顿时有些气闷,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很快眼中就聚起了水雾。
“明明就是三师姐将我打晕的。凉溪,是不是她将你打落至谷底的?当时她将我打晕,你定然也是看到的吧?走,我们一起去找大师兄。”说着,便抓起了她的手,想要往外走。
凉溪的力道压住她的,让她坐在床侧,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胸口处,如今她身上无伤,如何还能再去指证那个凤函?
“你禀明大师兄了?”
“嗯!可大师兄说可能是我眼花了,许是虎妖所幻化的三师姐。”说到此处,流晶更为来气,“他当真以为我的修为便这般差吗?连人、妖都分不出?”
“大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你别忘了,三师姐是蓬莱仙岛的人。”
只这一句,流晶的嗓子便如同被鱼刺卡住了一般,梗塞无言。
凉溪看她面色难看,劝了两句,“以后小心着些便是。尽量不要单独与她待在一起。”
流晶点点头,只是犹自有些不服气,“不就是仗着她的出身吗?有什么了不起?哼!”
凉溪淡淡笑了,“你若是觉得不服气,便好好修炼,哪一日当你的剑术盖过了她的,岂不是就能扬眉吐气了?”
秋白手捧托盘过来,这一身的寒气,让流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声道,“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凉溪看着秋白在她面前坐下,托盘推了过来,自觉地端起了上面的药碗,一饮而尽。
“经过这一次,你倒是学乖了。”秋白这样说着,还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端出来一盘儿蜜饯。
凉溪扬扬眉,连忙抓了两个塞进嘴里,甜甜的味道,一下子便将口中的苦涩冲淡了。
“大师兄如何知道我在谷底的?”
“崖边有血迹。”
“师父知道我受伤的事了么?”
秋白抬眸看她,“以后少与凤函接触。”
凉溪垂眸,果然是与她所猜想一般,大师兄也怀疑到了她。
“我又去崖边四处看过了,没有找到你的剑。”
凉溪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那把剑跟了她十年了呢,就这样没了,委实可惜。
“我已经跟师父禀告过了,他准你再入剑洞,寻一柄合你心意之剑。”
凉溪的眼睛一亮,黑色的眸子里泛出耀眼的光,宛若水晶琉璃,清透明澈。
“当真?什么时候去?”
秋白刚刚看她的目光略有些分神,被她一问,再度恢复了冷冷的气质,“待你身体好了便可以去。”
“我已经好了。”说着,还从床上跳了下来,蹦了两下,以证明自己不曾说谎。
秋白抚额,“至少要等到师叔回来。如无意外,当是三日后。”
凉溪点点头,只要有了剑,她便仍然是自由的。
“一般修仙者,唯有到了金丹期,方可御剑飞行,而你之前一直能御剑,是因为师父在那把剑上施了法术。好在这一次,你因祸得福,总算到了金丹期,待选好了剑后,便由师兄来教你真正的御剑。”
“是,师兄。”
晚上月圆,灵气甚浓。凉溪坐于庭院之内,因为到了金丹期,周身已泛出了淡淡的金光。
东皇一再告诫她,他的存在是逆天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她的师父师兄。
除非是到了她强大到足以横扫六界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