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山,议事殿。
“你说是虎妖在栖霞山出现?而后与你们发生了打斗?”
秋白的声音微凉,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反观在其身后的凤函,紧张地手心里全是汗,浑身的皮肉,感觉都绷地紧紧的,有些疲累。偏秋白又是背对着她,让她无法窥探到他此时面上的情绪,眼底的波澜,这更让她的心头慌慌的。
“回大师兄,的确是一只虎妖。早先便听闻有一只虎妖在山下镇子里作恶,只是一直不曾发现他的踪迹,想不到,他竟然敢上了栖霞山。”
秋白微垂下了眼睑,一身的白色长袍,此时竟然散发着重重的威压。
就在凤函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秋白温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回去吧,照顾好流晶。待她醒了,命她立刻来见我。”
“是,大师兄。”
凤函转身离开后,秋白的袖中微动,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吱吱了两声。
“去吧,盯着她。”
一直不曾出声的秋寒大为不解,“师兄不信三师妹的话?”
秋白这才转过身,“二师弟,一只小小的虎妖,便是有再大的本事,能躲得过师父设下的三道禁制?”
秋寒恍然大悟,“不错!师伯的禁制专门针对魔、妖两界所设,他们怎么可能进入得了栖霞山?难道师兄怀疑……”
秋白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不急。她身后毕竟是蓬莱仙岛。你留在这里等流晶醒来,我再去凌云峰看看。”
事实上,秋白在看到了那滩血迹的时候,不是没有怀疑过凤函,只是当时流晶昏迷,而且也找不到凉溪,他也顾不得其它。
凌云峰上,寒风如刀,若是没有法术在身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此停留一刻钟。
秋白身上的单衣随着寒风飘起,一双剑眉冷目,缓缓而仔细地查看着四周。
最终,还是锁定在了崖边。
秋白的眸光愈发寒凉了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凌云峰的底下,当是栖霞山的三大禁地之一,锁情谷。
……
却说崖底的凉溪,压根儿不知道上头为了寻她早已乱成了一片。
此时的她,正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调息。
不过短短时间,她便能接受了在自己的身体里,竟然还住着另外一个人的事实,而且还是个男人。
凉溪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轻巧地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发现自己现在的确是完好无损,当然,只除了身上的那片血迹。可是谁能知道,那血迹后面的伤口,早已愈合,光滑如初。
【你什么时候才会从我的身体里出来?】
虽然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始终不太愿意让一个男人住在自己的身体里,怎么都是感觉自己妖邪附体了。
【不知道。】
凉溪看不到那个男子的模样,只能从他有些凉的声音里判断出,他应该是一个极其冷漠之人。
【那你是怎么进入我的身体的?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
【有了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有,我不是住在你的身体里,我只是蜷缩在了你的识海之中,你的骨血,能给我提供滋养,若是你提升的快,那么我能化成实体的时间便越快。明白?】
怎么感觉对方狂狂的?
凉溪挑下了眉,想着自己用意识跟这样一道虚影交流,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加紧张。他说他的名字叫东皇,还真有几分王者的霸气。
【万一你哪天忍不住了,强行占据了我的身体,那我岂非是引狼入室了?】
【不会!你是我的主人,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有你这么弱的一个主人。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可能借助你的躯体重生,更准确地说,谁也不能占据你的躯体。】
【为什么?】凉溪真的有些好奇了。
可是偏偏里头的那个人似乎是累了,不愿意再继续搭理她了。
凉溪沉默了一会儿,撇撇嘴,【我按你说的功法练了一遍,的确是有着出奇的效果。而且,也不像是邪术。】
对方还是不理她,凉溪哼了哼,也不想再自找没趣,起身开始寻找她的那把剑了。
剑虽不算是什么好剑,可毕竟是师父赐予她的,身为弟子,就当好好保管。最重要的是,找不到剑,她就无法施展御剑术,也就无法离开这里了。
只是这谷内虽然不算太大,可是让她一个人找,只怕找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各处都找仔细了。更何况这谷内郁郁葱葱,颜色各异的野花透着芬芳,想要找寻一把剑,还真不太容易。
一连找了几个时辰,凉溪实在是不抱希望了。
万一当时那剑飞落,却并不曾落入谷底,那她岂非是做了无用功?
凉溪一时一筹莫展,难不成她要在这谷内一辈子终老?
也不知道大师兄是不是发现她遇害了,还有那个凤函,会不会对流晶下手呢?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凉溪叹了一口气,借地一躺,抬头看着那金光四射的太阳,也不知道师父那样厉害的人物,是否能算到她有今日之劫难。
【那里竟然有一株火焰玫,你快些过去,将那花摘下吃掉。】
凉溪一愣,【火焰玫?那是什么东西?有何用处?】
【别问了,吃了绝对对你有好处。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寄宿在你的体内,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好过。】
不远处,果然有一朵如火焰般绽放的红花,长于一片绿丛之中,那火焰玫看起来似是刚刚绽开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