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联想到这几日的事情,贤王舒眉一笑,“原来,你设计让柳长青的杖刑延迟到三日后,便是为了试探陆舒的势力?”
孟玥点头,估摸着这个时候,便将见成效。
宫墙内的一角。
莫邸观察周围情形后,看向已经换了血衣的柳长青,皱眉问道:“依着本道的计划,你至少你需从此处走到宫外,可能做到?”
柳长青忍着唇间裂疤,定定说道:“能。”
莫邸点头,对陆舒道:“柳公子能做到这点,你这便给柳公子讲讲如今的形势与相救方法。”
陆舒恭敬道:“是,师父。”
随即,陆舒转头对柳长青道:“柳兄,因恪王之由,你被判杖刑,而三日后的杖刑,柳兄可知恪王会怎样做?”
陆舒指着柳长青的双腿,面无表情道:“你的腿,从此不再属于你,恪王会利用他的权势,将你变成废人,让你再不能与他相争纳兰初。”
柳长青嘴角微微动了动,虽没说话,但他眼中的恨意已让陆舒知道他心里有数。
陆舒继续说道:“所以,柳兄如今,必须让陛下收回对你的惩罚。”
柳长青点头。
“我既与柳兄相识一场,便不会仍由恪王陷害柳兄,仍由陛下冤枉柳兄。”
柳长青艰难说道:“谢陆兄相帮。”
陆舒一笑,柳长青还有用,不能任由恪王废了他。而救他之前,则需提点一二,否则,救柳长青出皇宫之时,若是柳长青觉得自己害他,不但会适得其反,还会暴露自己和莫邸。
至于救他的原理,陆舒道:“莫道长与我想了一个法子,柳兄听听,可行否?”
柳长青微微点头。
“陛下已定罪于你,考虑到陛下态度坚决,若从这点来说,便是我们出手,也会被恪王反击,届时,事情将更难办。因此莫道长和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陆舒道:“方才我们派人去天牢暗中劫走你,此刻你被劫走的消息还未散出,按一般而言,这个时候是你逃跑的最佳时期,可若你在最佳时期不逃而返,会如何?”
陆舒的意思是,柳长青在本可以走时不走,便足以让明帝怀疑是否冤枉他。
长安候掌握兵权,明帝本就忌惮,自然不会因莫须有的事情与长安候过不去。这也正是丽妃五王对谦贵妃下毒,而明帝只罚丽妃和五王,对长安侯只斥责几句的原因。所以,若柳长青主动回去,明帝便会收回对他的杖责。
柳长青明白了点,却似乎又不明白,他道:“方才道长说要我必须出皇宫,若……若是作成被劫走之势,只在这里放了我便可,何必非要出宫?”
陆舒道:“若你在这里回去,陛下便会觉得你是因出不了皇宫而冒险回去一搏,如此,陛下便不会放过你。柳兄可还有疑问?”
柳长青摇头,话说到这里,他已明白。
莫邸的计划很完美,让柳长青办成太监跟着莫邸陆舒先混出去,待出宫后,柳长青便脱离莫邸与陆舒重回皇宫,这时,明帝便会怀疑是否冤枉柳长青,通过多方考虑,明帝必会收回杖责。
至于莫邸和陆舒,回宫时失了一个太监,有很多种说法可以圆,没有人会怀疑是他俩个带走了柳长青。
而对于出宫这步,宫中之人本不能随意出宫,然陆舒却有恪王的玉牌。
柳长青已经明白计划,陆舒与莫邸对视一眼。
时机已至,陆舒拿出玉牌,几人正欲出宫时。
这时,莫邸却突然停住脚步,面色沉峻地说道:“不能走。”
柳长青面色一变,该是出状况了。
陆舒沉声道:“师父发现了什么?”
“恪王的话,不能相信。”莫邸环视四周宫墙道:“玉牌是何等物,他怎能轻易拿出,况且,那晚的情形,恪王还会给你方便?他恨你入骨,还会让你轻易出宫?”
恪王并不是轻易能胁迫之人,从这点看,玉牌之事,必有诡异。
陆舒面色一变,“玉牌有假?”
“不,玉牌是真。但就因为是真,所以,若我们拿着真玉牌出宫,必将万劫不复。”
陆舒眉头一拧。
莫邸冷笑,“恪王好算计。”
*
两男子仍是轻松谈笑,案几上的茶水已换了几壶,而天际并无信号传来。
贤王轻笑道:“六弟,看来,莫邸陆舒没有用玉牌出宫。”
孟玥点头,“没有信号,便说明了他们已明白玉牌的奥秘。既不能用玉牌出宫,三哥便与我等接下来的消息。接下来,只管瞧柳长青是否出了宫,若出了,那么,我便能知道陆舒势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