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悄声补充道:“齐巧儿和边上那个栓柱儿家里都是本地人,两家都是是斥候营的,我刚来北边的时候倒是成天一起捣蛋来着。”
在军中,斥候营的人一般不对外公开身份,平日里也多是挂着前锋或者其他兵种的名儿,按照军纪,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斥候,免得出任务的时候被熟人给叫破了。
皎月点头记下。
“那个张二狗子心眼儿特多,不过人不坏,就是爱出馊主意。剩下那两个都是后搭识的,我也不太熟,点头之交而已。”
两人边走边说,此后又遇上两拨打招呼的,卫封便带着皎月进了一家绸缎铺子。
卫封在要塞呆了好几年,这里的人大多对他面熟。铺子里的掌柜一见大将军府的少爷来了,赶紧亲自迎了上来。
“卫少爷,您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了。”掌柜的满脸堆笑,又是张罗着让座儿,又是张罗上茶,可把伙计给忙坏了。
卫封摆手道:“郝掌柜的不必忙了,有什么好料子只管拿出来。”
“好嘞,都听您的。”郝掌柜赶紧让人往出搬藏货,还道:“小的这里还有收了些别的货,卫少爷要不要一起看看?”
卫封沉吟着道:“既如此,只管拿来便是。”
那掌柜的有些为难地道:“呃,这个,好像。。。。。。”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皎月身上飘了飘。
皎月看得明白,便道:“你只管去,我在这里先看看。”这家铺子她前两天逛过,也没啥打眼的东西,不过今天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不少高档货,不但有各色彩缎,连织锦和绒都添了几样花色。
皎月也没问伙计是什么原因,只慢慢挑了一匹月白暗花、两匹素银白的绵绸,另外又选了银灰、群青、铜绿、大红和绯红等几样料子给卫封爷俩做衣裳。
挑了半天,卫封还没回来,皎月不由心思转了转,不免心里有了猜测。
她闲着也是闲着,便选了玄色织金等锦缎做鞋面,打算给卫封爷俩再做几双靴子。男人有其是在军中的男人,鞋子总是不够穿的。
见卫封还不回来,皎月无奈只得又给小幻选了几块衣料,等小幻的都选完了,卫封才从后面转了出来。
见到皎月跟前堆了一大堆的料子,不由笑道:“你这是把郝掌柜的铺子给包了?”
皎月白了他一眼,道:“你再不出来,我把铺子都给买下来了。”
卫封连忙道:“可别,我刚拿了他两只百年老参,没钱买铺子了。”
郝掌柜也笑着打哈哈。
皎月不理他们俩,只吩咐伙计道:“把东西送到大将军府上去就行。找个叫木蕊的结账。”
卫封连忙阻止道:“别价,哪能花媳妇的钱。”又交待郝掌柜:“往后少夫人买东西都直接去找卫管家结账就是。”
等两个人出了门,皎月见附近无人,便悄声问道:“真的是买人参?”
卫封瞥了她一眼,心话媳妇太聪明了压力大啊。不过还是嗯了一声,又嘱咐道:“不许给别人说啊。”
说着亮了亮手里的盒子,道:“这两颗参我早托人寻了,准备过年给二老送年礼儿用的。”
说道这个,皎月猛地想了起来,可不是么,她今年成亲,安园按说也要备年礼的,她连忙道:“我把这茬给忘了,回去再准备可是有些来不及了,要不,咱们在这边准备下?”
卫封摇头,瞅着皎月道:“你放心,安园的管事也有数,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均,要他们就没用了。再说,咱们修整大半个月,回去要快马加鞭,马车只怕是不能带的,东西也没法拉回去。对了,骑马赶路你没问题吧?”
皎月当然没问题了,不过她还是强调道:“我想着咱们这几天就把年礼和年货置办了,这边也比京城便宜一多半呢,尤其是山货和皮毛药材都比京城的地道。
还有,我看这里的冰河鱼和冰河虾非常不错,虽然冻的比不上鲜活的,办好了让人提前送回去如何?好歹也是土仪嘛。”
卫封笑了,“我看你是想自己去凿冰了吧?”
皎月抿嘴笑了,可不就是么。
***
卫封又带着皎月逛了几家铺子,连银楼、首饰铺子也去了好几家。他道:“过些日子你少不得要见见各家女眷,见面礼得准备起来。
这地方表里讲究的就是些好料子和金银首饰,要么就是好的药材,皮毛反而不值什么。你张罗着看。不管是来的还是往的,你备个三五十分总不会嫌多的。”
谁让大将军府从来没有正经女眷,这一番皎月来了,各家哪有不盯上来的。
皎月砸舍,问道:“可有远近薄厚之分?”
卫封望天想了想,道:“你是以大将军府的名义跟各家走动,不是安园的名义,所以,远近薄厚都是以爹那边为准。回头我跟爹商量商量。”
皎月这次出来可没带什么礼物,储物袋里的东西也不适合拿出来。最多也就是在当地置办一些。好在有卫封陪着指点,两人从早逛到晚,中午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
晚上卫封跟他爹还有幕僚等人商量了一晚上,回来的时候拿了几页纸给皎月,上头写的都是要塞里各家的情况和标记的交往尺度。
趁着卫封洗浴的空档,皎月把单子细细过了一遍,最后一张纸上竟密密麻麻列了几十家名单。
皎月转而去看说明,原来是这些年阵亡将士的家眷,生活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