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冰天雪地的天气已经足够的寒冷,在听到卡伊西的话语时,自己心底不经随之微微的一颤。无法再装着对他话不动声色,这样不明智,既然早已被他看穿,那么还是比较诚实的好。
“大人真是厉害,您是怎么发现的”我惯用微笑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虽然他的话,从开始都让自己觉得一阵阵的发冷。“是这样啊”他没有回头,向山下边走边说着,我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前行。“发针用的很冷血,可在处理倒下的暗哨的时候,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回避,你并不想让血溅到自己的身上,或是手上沾上鲜血,所以你一直就站在原地,因为你的心底正在回避……”他还是用蛮轻松的口气在讲着,我听着。一个细节突然跃入脑海,我想起来,就在卡伊西还自己发针时他曾经在暗哨的身上擦拭过发针,虽然只是一个很不经意的动作,到如果不是卡伊西说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早已经发觉得到了,自己并不想沾手的原故是因为自己并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血,厉害。
很奇怪,猫们有一个特点,猫是直接咬断其咽喉,断其对方性命的动物,所以一般只有一招,直咬咽喉。尽管猫也可能心情不错,眯起眼睛,假意不再产生兴趣,将猎物放生,只是对方的咽喉早已一招断掉了,残喘片刻,依旧倒地而亡。所以,猫的咽喉在猫的本能中是很重要的地方,断定一只猫是否信任对方,只要能一口咬住猫的咽喉,就可以来判定,不过,这极其危险。认识猫一生,也未必敢如此一试。
打破这僵局吧,卡伊西大人虽没再说什么。多好,自己该高兴吗,多么无聊的状态,自己在他的背后,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却说出了自己一直连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的细节。熟视无睹吗,他可以这样去做,不,也许他需要自己的解释,这种强烈的直觉在不停的暗示着自己。麻烦那,从一开始自己就查觉到了,他似乎对于此非常感兴趣,尽管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要如何的回答他那,我厌倦借口,与其找出种种借口来解决一些事情,还不如直白的讲出,来得容易。“不知在什么时候,看到血象蚯蚓一样爬动心会发抖,手与脚会变得发软,莫名的想逃跑的感觉,说起来挺可笑……”不能漠视他的问题,自己回答给卡伊西答案。一刹那,是悲哀么,袭了上来,空空荡荡的白茫茫的雪,风象是一种困倦低语在耳旁掠过,含糊不清的说着暗示着,让人还来不及去理解它的含义,一卷而过。“多严重”他说,“很严重”我继续回答。“原来是这样……”卡伊西仅仅在说了这样一句话后,自己的心跳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我不会让他不再说下去,因为这太重要了,那个一直在内心蠢蠢欲动被压制住的直觉,已经断然的被他肯定了,它是存在的。于是,我开始微笑,因为自己并不想认真的问向卡伊西,这有失礼貌。“是什么,大人”我直指问题的中心,“施泰德拜托的事情”终于,他停下脚步来,我因为注意力太集中,险些撞在他的身上。“是什么伊西大人”一瞬间,我告诫自己,别感情用事。
“中尉的腿还能走吗”突然间,卡伊西回过身来,却转变了话题,他正看着自己,如果目光中有感情存在着,应该是种审视的态度。“还好”我避开他的目光口中含糊的说着,“是膝盖上的旧伤,不要紧”。“好可惜”他并不大相信似的说,“原来的计划是要滑雪下去的,不过你的膝盖恐怕无法再受力,只能步行了,看来这是很累人的事情”他接着又很轻松的说着,同时伸过手臂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卡伊西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在前面有一个被雪覆盖着的很隐蔽的雪坑。自己可以走过去,可还是面对他伸过手去,就象是那个有雨初晴的清晨,我们站在异国的孤独的街道上般,朝向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中。西汀的阵阵风缓缓袭来,隔着防寒的手套,此刻的我们,我无法知道卡伊西的手是凉凉的,还是同样温暖的,但是,它们是很有力的。
“施泰德老师,拜托过您什么”携手之间,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此打探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说,那孩子是卡特‘中心’出来的,你也在那里生存过,彼此交流一下经验之类的吧,大概如此”也许是自己的认真让卡伊西的口气非常缓和,甚至都有半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他在认真吗,我想。他松开了手,我们又站在了平地上,雪坑,也许我们应该松轻些。“大人刚才埋下的没有打开过的包裹中应该是雪板吧”我又恢复了常态,用上了一贯与那个卡伊西长官大人交谈时的口气。“聪明那”卡伊西就很高兴的讲……
艾撒渐渐远去,无意去深究他微笑后的含义,他可以微笑,也可以不笑,至始至终也许自己也弄不懂,他的微笑在某一时刻在代表什么。
紧紧的跟在那个人的背后,自己感觉不出膝盖的疼痛来,因为它已经开始发木发麻。
直觉,该死的直觉,到底还是被它查觉到了。一路上莫名的恐慌,莫名的心烦意乱,在卡伊西并不连贯的话语中已经得出了答案。此刻他就在自己的面前,留给自己一个晃动的背影,逆转过来了,是的,就此一切已经逆转了过来。自己并不是他的伙伴,也许在现在还是不被猜到的好,该死的直觉,一直就在暗示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