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背负的勇气都没有!难道只能缩在自己伪装的壳里,做一个啃食残余腐肉的蚌,等待幸运之箭失准偏离,允许自己如此也能淬出耀眼的珠,赐予我解脱自己,解脱命运的勇气么?

又或者说,也没有了么?

我只是拒绝和幸运之神的赌博,我只是想亲历自己一手促成惨事的可能,这样也不可以么?

我只想问一句,若霱,真的是我吗?是我的道来改变了你的轨迹?又或者,你真的存在过么?又与我的投入有着多大的干系与因果的牵连呢?

可我知道,没有人知道,就连若霱自己,也找不到答案的。

“安茜,张府……的公子情况如何了呢?”

安茜哀哀一叹。

“没有什么消息,重兵把守,个个都是万岁的亲卫,拜堂也只能得到一些外围的消息,多半还是从内务府和太医院得来的。不过,据说情况并不乐观。”

说着迎面撞见的是一大一小的两人,无声无息地伫立在高高低低的丛间,画面里含着不经意的矛盾与冲撞。

脚下一顿,我忍住转身的冲动,挺直了背。不远的苏妈妈显然早看见了我。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迟疑着上前了几步,侧身蹲下,面对着犹矮我方寸的小人儿,低声唤。

“弘旺……”

明明是晴空高阳,我情不自禁地轻声细语,怕惊动了午后酣睡的谁。

饶是如此,我的声音似乎还是打搅了他,他浑身一个激灵,缩做了一团。

我也不气馁,料想是身为王爷府年幼的大阿哥对这样的称呼还不熟悉,更何况,这也是我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就连自己都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听者是个孩子。

“在干什么?”

我抬眼扫视了院中孤零零的苏妈妈,又看了看安茜。两者均是期待与惶恐。

意料之中的,我们久久没有等到答案。

一连十数日,我心知安茜言之有理,刻意地拒绝了一切消息的来源,但是又心存忐忑,思及十六与依兰的大婚在即,很多个夜晚都不好入睡,导致午睡时间被拉长。不过这样不安分的心情,也得以让我日日流连院中的花花草草。起先是间断的几日,后来是连续数日,我与安茜同弘旺、苏妈妈的不期而遇。

也许是出于对孩子的担忧,又或许是为了纾解自己对外事紧绷的神经,我同苏妈妈的对话开始频繁了起来。

“小主子今儿个可睡得好?”

只要是关于弘旺的,苏妈妈似乎都乐不得,哪怕日日无新,无数次重复的话题,也乐此不疲。

“睡得好,今儿个大早不劝不哄,自个儿就喝了一大碗安茜姑娘送来的细面燕麦糊糊。”

我颔首。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吃什么,少了什么,就跟安茜说,东院这里没这么多规矩,让孩子多放松放松心性儿。

哦,对了,大好的春天正是好时候,以后大清早的晨省能免则免吧,让孩子睡个好觉,别折腾了孩子。”

苏妈妈需应着,后又连连摇头。

“这怎么使得?”

安茜忙笑道。

“怎么不使得?前儿兰姐儿还在的时候,也没有晨省过,我瞧着倒不如改到午省,以后小主子午睡好了你再抱来给福晋请安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听了也一乐,倒是省了自己的不少事儿,早上何止于互相折腾忙活呢。

“就照安茜的意思办。”

苏妈妈虽然口里不敢接话,但也是合了心意的,不再反对。

“小主子可曾开口了?”

听我有此一问,苏妈妈眼里一暗,只是摇头叹气。我抿了抿唇,和声道。

“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有什么要紧的,就直接过屋儿来找我,屋儿里就安茜一人,别怕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儿从来没有多少规矩。”

见我竟未动怒,还流露出对关心的意思,苏妈妈也笑眯了眼,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与我攀谈。

“老奴代小阿哥谢福晋的关爱。小主子自洋和尚那里回来以后,虽然也一直没有开口好转的意思,但倒是愿意出屋子走动了。就是还那样怕见人。”

我仔细听着,没有打断。

“以前小阿哥是好说歹说也不愿出门儿的,奴才们又不敢强来。

吃的穿的如今也都是经了福晋的眼,还有特别嘱咐厨房做来的新菜式,王总管前儿还派人做来了新样子的衣裳,别说小主子,就连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是头回见着,自然都是极好的。安茜姑娘也时时惦记着来瞧上一眼,小主子虽然没有开口,老奴相信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小主子这般聪明的人儿,眼见福晋那样记挂,不会忍心福晋为他这样烦心伤神,总会好起来的。”

我不理会她的奉承,敷衍一笑。看我没有再搭话的意思,也适时的收了声。

我掂量着又近前几步,挨到了仍旧一动不动的小人儿面前,刻意娇声地与他说话,虽然我知道得到回应的几率小之又小。

“弘旺……我是舒晴……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小心翼翼地抬手轻握他紧攥的小拳头,还好,没有发抖,只是僵着胳膊,我也不与他较劲,顺着他的力道,转身指给他看。

“瞧!咱们是邻居呢!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就住在那里,愿意的话,就来找我玩儿,好吗?”

苏妈妈对我的言谈有些惊讶,随即垂了眼,再不开口。

不是不着急,相反我心里像起了火一样,浇也浇不灭。可又能


状态提示:第72章 锁泪--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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