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楠轻轻摇了摇头,“我想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混进除夕宫宴上的。”
一年一次的除夕宫宴,到场的都是朝廷中的王公大臣,所以防卫极其森严,这些刺客能混进除夕宫宴上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她们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而且身上还藏了软剑。
就连澹王和司空詹白进宫的时候都不能带任何的兵器,这些舞姬却是藏了鱼肠软剑在身上,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不知道是该说她们的功夫做到家了呢,还是该说皇宫里的那些人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皇宫里,凤宁宫中,皇后已是心神不宁,这场除夕宫宴是自己一手安排的,所有的表演节目也都是自己挑选定下的,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些舞姬竟然会是此刻,竟然还在身上藏了软剑,这可是天大的疏忽啊!怎么能连她们身上藏了软剑,也不知道呢?负责搜身的宫女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皇后娘娘,先喝杯茶定定神吧,刚刚在宫宴上发生的那些,太吓人了。”姚丝雪的贴身宫女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中。
感受到手上温热,姚丝雪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正欲掀开杯盖,饮一口温热的茶水,却是在闻到那茶香的瞬间,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殿内伺候的宫女皆是惊呼一声,目光中含着惊惧之色看向姚丝雪,皇后娘娘这是突然怎么了?
姚丝雪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把茶杯掷在了地上,只是在闻到茶香的那一瞬间,心中一阵烦躁,便是下意识地把茶杯掷在了地上。
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她终究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只怕这被子都拔不掉了。想起刚刚在宫宴的大殿上,即使是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他仍是惦记着那个女人的安危。他以前也曾经救过自己啊,那一次为了救自己他还受了很重的伤,那时自己多幸福,有一个那么出色的男人竟然愿意为自己挡刀子,舍了性命也要救自己。
如果那是真的该有多好,可是梦总是会醒的,当时自己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那样的奋不顾身,舍命相救,竟然是他在做戏欺骗自己。从来,他在乎的人也就只有叶舒楠一人而已,从来就是这样。
救自己时,他胸口中剑性命垂危是假,救叶舒楠时,长剑贯穿手臂,武功全废是真。从这其中就可以看出高低了,就算是做戏,他也不愿意为自己做到能为叶舒楠做的程度。
“去把负责安排舞姬的宫人叫来,我有话要问她们。”这一次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这个做皇后的疏忽,如果皇上真要追究下来,那自己却真的是无可辩驳,只能受罚。但是自己必须得找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才好去向皇上请罪。
“是,奴婢这就去。”
“哦,对了,顺便去问一下皇上今日歇在了哪个宫中。”
“是。”
结束那般狼狈的宫宴之后,司空千融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宫,屏退了所有宫人,司空千融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空旷的殿中喝酒,旁边却搁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茶香和酒香混合到一切,已是分不清彼此。
司空千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嘴角浮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没想到今日除夕宫宴竟会这么结束,上天是还嫌自己今日过得不够不堪是不是?刚刚宣布赐婚给司空詹白和叶舒楠的消息,这边刺客就上了场。
司空千融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从来也不后悔自己为了救她而伤了手臂,失去了武功。甚至还因此感到些许的庆幸,庆幸当时救了她的是自己而不是司空詹白,甚至庆幸自己为了她伤了手臂,这样也算是让她记住自己的一个方式吧,这一生,她都会记得自己因为救她而伤了手臂,那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抹去了?
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司空千融执起酒杯送到唇边,一个不稳,一滴酒液却是撒了出来,滴在他的虎口处,那么冰凉。
正如这冰冷的寝殿,外面万家灯火,烟花璀璨,而这里,却是如此寒意森森,就像是一个坟冢,只有自己一个人,仿若孤魂野鬼。
“启禀皇上,如妃娘娘求见。”进来的人是司空千融的随侍太监。
司空千融闻言微微皱了眉头,却并未抬头看向这名太监,而是沉冷着声音道:“朕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朕吗?”这个太监一向很有分寸的,看来自己是太纵容他们了,自己的吩咐,竟一丝一毫都没放在心上。
这太监是何等精通于察言观色的人,此时已经看出司空千融心中的不悦,连忙道:“是如妃做了饭菜要送来了皇上,奴婢是担心饭菜凉了,就……”
还未等他说完,司空千融就开口道:“行了,打发她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那随侍太监很快退下,同时抬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自己要不是看着如妃娘娘拿着食盒站在冷风中挺可怜的,自己也不至于冒这个险进来向皇上通报啊。
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很奇怪,皇上的心尖上的人明明就是叶姑娘,那对于跟叶姑娘有九分相似的如妃应该也是宠爱有加才对啊,毕竟得不到真实的叶姑娘,有个跟她这么相似的做替身也好啊,可是没想到自从如妃进宫以来,皇上对她……别说是宠爱有加了,根本连她的寝宫也不去。
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想宠幸如妃,那当初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