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话,我信。”
略一迟疑,他唇角一牵,又凉凉地笑开,“只可惜,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扎布日握住弯刀的手,狠狠一紧,“你要做什么?”
萧乾笑了。曼妙的雪花轻轻落在他冷峻的眉峰上,为他冷漠的面孔显了一丝淡淡的暖意,让他看向扎布日的目光,不再如先前冷冽,和煦的笑容,也似乎在与久别重逢的朋友讨论晚上吃什么菜喝什么酒,无半分棱角与生硬。
“来人啦!把四皇子请回去,莫要慢待了。”
“萧乾,你也太狂妄!你凭什么?你不要忘了,我是什么人!”一道嗜血的冷光从扎布日的眼睛里激射出来,如同猫头鹰在挣扎狂吼,他不敢相信,也不甘心地怒骂着,“就算你拼着人多俘了我,又能如何?涧水河一战,你败局已定,你以为跑到这里来占了便宜,完颜修就会放过你吗?还有我驻扎在采石坡的二十万北勐骑兵,他们会放过你吗?还有大汗,你以为你……”
他话里隐隐透出了萧乾与北勐的关系,但他似乎也有顾虑,不太敢当众明言,说了一半就停下,目光冷飕飕盯视萧乾。
“识趣的,放我和敏敏离开,我会为你保密!”
“不必保密了!”萧乾慢悠悠叹一口气,似带了重重的无奈,“纸包不住火,风也藏不住话……该来的,始终会来。”
斜睨一眼,他整肃表情,厉色道:“动手!”
“萧乾!你敢!”扎布日显然没有想到,他连身份也不顾及了。
轻笑一声,萧乾唇角微勾着,像是在笑,可一字一顿却不带半分感情:“我敢不敢,你很快就会知道。”
“萧乾,你这么决绝,输定了!”扎布日回视他,这句话带着斩钉截铁的寒冷,却无一点畏惧的惊慌,就好像一切都被他操纵在手一般。
“哦?”萧乾眉梢一扬,依旧不温不火地笑:“天要灭我,我只能另寻生机。即便我输,也无人敢赢!”
掷地有声的话,响彻天际。这样的萧乾,确实是狂妄的,皑如雪,皎若月。
冷风呼啸,场上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他,萧乾,这个立于万军之中却孤傲如鹰的男人。
他黑色的披风轻轻上扬,飞动的弧线飘摇而冷漠,似孤注一掷的决然,又似久经风雨的淡泊。
每一个人看见这样的他,都有一个不同的心思。
塔塔敏紧紧抿着双唇,面色一片苍白,她看着扎布日,目光里有一抹异样的无助,宽大的衣袖下紧攥的拳心,也在微微的颤抖。
就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扎布日蓦然抬头,仰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长长一叹,又低头望向塔塔敏。
这一眼,深情似海。
这一眼,又如暮鼓敲响……
漫天的飞雪下,他的手指慢慢划过弯刀锋利的棱角,脸孔上情绪莫名复杂,声音却软化下来。
“落入你的手里,我死而无憾!但是,萧乾,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说罢不待萧乾回应,他缓缓注视着塔塔敏,目光满带爱慕,似乎他从漠北策马扬鞭到此,就是为了赴这一场情深。
“放了敏敏,我都依你。”
萧乾不置可否,静静凝视着他,久久,微微一笑。
“换了你,会吗?”
扎布日目光不动,站在他的对面,脸上并没有多少受挫的愤怒表情。事到如今,万事都由不得他选择,他只能接受这样的宿命。
“白云苍狗,人生无常!输赢本就未有定论,一个放不下情分的人,总会一败再败。我承认,我不如你,萧乾,你比我狠!”
这句话,扎布日是带着微笑说的,还若有似无的瞥了墨九一眼。这让墨九心里“咯噔”一下,便感染了某种情绪。男人重利,女人重情,如果这一局是萧乾有意为之,那么她墨九,也成了一颗棋子。但凭她对萧乾的了解,她不愿意如此来定位他,定位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她轻抿嘴角,带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心里却充斥着好多难以消化的信息……塔塔敏与扎布日的关系已经够令她费解的了,萧乾明明让她走,明明对战争没有把握,为什么又会突然领兵前来,助她于危险之前?还有,涧水河的大决战,是已经结束了吗?萧乾是赢,还是输?
缓缓偏过头,她狐疑的目光望向萧乾。
正好,他也转头看他,深深的眸中,有一抹轻松,以及释然与怜爱。
“回去再说。”
这是一种基于信任之下的自己人谈话。
墨九不想轻易受人“挑拨”,而且是受敌人的挑拨,这个世上,有太多自己得不到幸福,也不愿意看别人幸福的人了,扎布日难免就不是。念及此,她眉梢一扬,朝萧乾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一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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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计算错了日子,嘿嘿嘿,总是犯二的存在着,大家见谅见谅,这一回,明天真的是儿童节了,祝姐妹们家里的小朋友都开心快乐,姐妹们自己也都要开心快乐!不管我们长到多少岁,都保有一颗童心,爱着这个世界,也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