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仆,你将那女子浸入药汤,三日后,我要用她心头血来救我徒儿。【阅】”男子命令道,神色难得露出一丝喜意。他苦等了这么多年,苦苦筹谋的一切终于要到了收获的时候。
哑仆沧桑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从的俯首遵命,紧跟着退了下去。
羽商宫的水牢中,苏安容被冰冷的寒潭水刺醒,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晦暗的牢房。这牢房极为狭窄,最多只能容得下五个人肩并肩站着,可是现在却关着苏安容和姬静默两个人,显得十分局促。
“哥哥,快醒醒!”苏安容一边揉着僵硬的双肩,一边低声呼喊还在沉睡的姬静默。
看来他们定然是不知不觉中被人跟踪偷袭了,只是如果真的是秦未泽的人,他怎么会将自己的关在牢房之中!但是如果不是秦未泽,那么更加不会是皇帝姬和逾,因为姬和逾虽然对她有恨意,却是在乎姬静默的,不会将他一并关押。
到底是谁干的……苏安容眉头紧蹙,警惕的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安容——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的脖子这么酸麻?”姬静默终于醒来,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再看自己竟然身处牢笼之中,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苏安容摇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容,你听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响动?”姬静默脸色认真的说道。
“是脚步声,有人来了!”苏安容也是心头猛地一震,回应道。
话毕,远处便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极为沉重,来的人似乎腿脚有些不灵便。但是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黑暗的牢房之中,这样的脚步声对苏安容二人还是具有很大的压迫力。
黑色的高大光影越来越近,等走到苏安容二人面前的时候,她才看清楚眼前的来人竟然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甚至他的腿脚都有些不灵便。
老人头发斑白,五官满是沧桑的皱纹,但是那双眼睛,那双清澈如潭水般的眼睛却是让苏安容的心莫名剧烈震动了一下!为何她会觉得这般熟悉和亲切,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她明明和这个陌生的老人是第一次才见面啊!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把我们关押在这里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姬静默警惕的上前一步,将苏安容护在身后,拿出皇子的威严厉声问道。
哑仆皱了皱眉,视线绕过姬静默想要看清楚他身后的苏安容,这女孩子似乎有什么不同。不过,刚才只是匆匆一瞥,此时苏安容又被姬静默挡住处在一片暗影之中,更是看不真切,哑仆便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按部就班的将手上端着的木盘递进了牢笼之中。
木盘的上面是四五个满头和两碗清水,放下了盘子,哑仆便拖着不灵巧的腿脚转身准备离开。
“喂!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姬静默性子急躁,加上完全不知道情况,心里越发觉得没底,便继续问道,“快说话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把我们绑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哑仆缓缓转过身,并不在意姬静默的威胁,而是警告的冲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再清楚不过,如果他再继续这样大呼行,那么他就会要了姬静默的性命。
姬静默的背脊倏地窜过一道凉气,这个老仆虽然看起来年迈衰老,又腿脚不便,但是那眼中森冷的杀意却不像是的开玩笑。而且这个人已经偷袭成功了一次,就代表他有绝对的实力说到做到,威胁到姬静默二人的生命。
他的性命不算什么,可是若是在这里姬静默连苏安容都保护不了,那么才是真正让他承受不了的。
“算了,哥哥,那个人——恐怕是真的不会说话。”苏安容轻声说道,她方才注意到这个老仆的喉结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动过,而且在表达意思的时候,最多也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这样的反应应该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可是,这里除了他,可没人能问了!”姬静默烦躁的摸了摸头,束手无策的看着这个铁牢笼。
苏安容将牢笼外的木盘拿了进来,又用头上的银簪子试了毒,这才开口安慰道,“吃些东西吧,有了体力才能够想办法出去。”
姬静默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有一点胃口,可是老是这么干着急也实在毫无用处,最后他只能点头陪着苏安容坐下吃东西。
哑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漫长的走廊尽头,晦暗潮湿的水牢里如今只剩下苏安容二人。滴答,滴答,墙壁上渗出的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越发显得这个牢笼安静的令人心慌。
苏安容和姬静默两个人都无心交谈,彼此都在思考如何逃离这个地方的办法,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惊得苏安容身子猛地一僵。
“哥哥,你可听见了有什么声音?”苏安容机警的问道,古潭般的眸子敏锐的观察周遭的动静,这个时候就连她手腕上的青青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心神不宁,攀着她的手腕也探头出来四处张望。
“安容,没有声音啊,唉——”姬静默重重叹一口气,暗骂自己没用,这个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脸上不由得露出沮丧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处闪现,只见司徒无邪宛若幽灵一般出现在牢笼外面!
“容儿,让你等久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司徒无邪站定在牢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