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商宫!那就是羽商宫!终于到了!”姬静默欢呼出声,脸上满是惊喜之色,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周围的气温也变得怡人。
苏安容心情却是复杂的,她缓缓脱下银色斗篷,一边梳理凌乱的发丝,一边环顾四周。马上要见到秦未泽了,不知再次相见的时候,他们究竟要如何面对对方呢。
算算两人分开的时间,转眼时光竟然已经大半年,说不想念,说不关心那些是假话。曾经的相濡以沫,并肩前行的往事一幕幕都还在眼前,是那样的清晰,宛若昨日重现。
“安容,你怎么不走了?”姬静默察觉到苏安容的变化,关切问道。
“走!”苏安容收回那看向羽商宫三个字的复杂目光,坚定的答道。她向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更加不习惯逃避,她欠下秦未泽的自然要还,可是心中那些疑问也自然是要个答案的,最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当年事关她身世的悬案,秦未泽到底知晓多少,啸风国又是否插手其中。
虽然苏安容从小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只和亲生姐姐擦身而过,但是事关身世,她总是要寻一个答案。
“安容,如果太勉强,你——就不要去了吧,你知道你是秦未泽的解药,对不对?”姬静默却是忽然反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格外认真的说道,“不如我们一起离开,不管什么宝藏,也不管什么秦未泽,我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男子的眼中满是期待,那温柔的深情像是化不开的白月光,那样真挚而热烈。
“哥哥——”苏安容心口一窒,她能够明白要让这个时候的姬静默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的难得,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司徒无邪,就绝对不会再变。而且都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一句哥哥,已经粉碎了姬静默的所有期盼,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心头涩涩地疼,心脏如被划了好几刀,鲜血淋漓。
可是姬静默的脸上却是微笑着的,努力做出扬起阳光般的笑容,神色说不出的自嘲,尴尬的摸着头自语道,“瞧我又说胡话了,安容,你别生气就好。”
“我不会生气的,我知道哥哥你是真心待我好。”苏安容心中满是愧疚,但是这种愧疚又无法偿还,她能够做的就是做好他的妹妹,将他当做亲人,永远关心他一辈子。
姬静默见她这个模样,更加后悔情动时将话给说了出来,正准备要再解释一番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脖子处一阵冰凉,紧跟着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不好——有人偷袭!这是姬静默清醒时候的最后一个意识。
“哥哥,你怎么了?”苏安容见原本好好的姬静默说晕倒就晕倒,不由得赶忙上前扶住他,可是下一刻就连苏安容自己也跟着晕了过去。
隽秀白皙的脖子周围只见一只拇指大小的朱红色飞虫振翅而飞。
“咕咕——咕咕——”茂密的绿色树林之中,只见一个年迈的老者步履阑珊的走来,口中吹着一个竹子特制的哨子,吸引那红色的飞虫飞到自己的手掌上。
一张布满沟壑的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是偏偏那双眼睛清澈如古潭,有种和苏安容类似的神韵,让人感到宁静祥和。
待老人将飞虫重新装入一个竹筒之中,便缓步走上前,背起苏安容二人,步伐艰难的朝着羽商宫那三个大字的方向缓慢移动着……
然而,就在老人的身后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宛若鬼魅般闪过,冷峻的凤眸之中是一片寒冷的杀意。
好险!司徒无邪差一点就现身和苏安容二人汇合了,若不是他察觉到这树林中有人埋伏,或许他也被这奇特的朱红色蛊虫迷晕过去。
南国鬼王擅长蛊术,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他要救出苏安容寻到宝藏,必须要慎之又慎。
思及此处,司徒无邪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伺机而动。
风雪连天的雪山里,紫袍男子率领着马车正在呼啸的北风中寻找苏安容一行人的踪迹。就在他们苦苦寻不得踪迹的时候,心思缜密的紫袍男子忽然发现了在被雪掩埋的雪地上有一件蓝色的袍子一角。
阴鸷的眉宇上扬起来,紫袍男子厉声喝道,“搜!羽商宫的入口定然就在此处!”
半山上巍峨庄重的羽商宫里,秦未泽此刻正在一处冰窖之内沐浴。这是一处四面用千年寒冰制成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是一处寒潭,潭水里升腾着袅袅烟雾,男子光洁的背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未泽,你可知你时日已然无多?”空荡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低沉如洪钟般的浑厚男声,惊得秦未泽双眼蓦地睁开,眼底满是一片敬畏之色。
“师父,你来了——”秦未泽苍白的脸色闪过几分慌张,缓缓的朝着门口处转过身子。
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一抹青色的飞蛾栩栩如生,似乎要振翅飞出,白皙的皮肤被寒潭水浸泡的几近透明,里面的青筋甚至都依稀可辨。
“我若再不来,你是不是真当我死了,完全不管事了。”浑厚的男声不怒而威,带来强大的威压,令人喘不过气。
秦未泽眉心微拧,月光在他脸上照出一片冰冷,一贯温润如玉的脸消失了,沉如寒冰,“师父,你知道弟子不敢——”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秦未泽的心中生出,师父隐居十年,除了自己对所有人都是以假死遁世。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定然是横生了重大变故。
“不敢?!我费尽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