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较中原人健硕,但是又不同于北漠人的魁梧,长相上也是集合二者之长,下河光滑,狂野之中,还有三分俊逸。
“许久不见,姑娘别来无恙呀。”
两人心中同时一惊,立即警惕起来。
“我们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说着歪着脑袋,做沉思之状。
“是吗?那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明明一个月前,我们还在边城见过,姑娘如此无情呀,在下真是伤心。”
那人走到沈半夏,伸手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仍旧笑意盈盈。
“本王子仿佛记得,姑娘上次还能勾着我的下巴,怎么才过了短短一月,居然凭空短了两寸,现在只能到在下胸口处了。人会越长越矮吗?奇也怪也。”
沈半夏身子一颤,遇到“熟人”了,如何解?
“三弟,宴席已毕,久久不回,是在等为兄吗?”
沈半夏第一次觉得耶律辙没那么讨厌,赶紧迎上去,巧笑嫣然,照旧捏着嗓子,颇为无奈道:“大王子,这位公子说认识凤舞,但是凤舞对他实在没有印象。”
“王兄有礼。”耶律轲右臂放在胸口,微微躬身。
耶律辙微微颔首,略有不悦道:“三弟身边美人林立,又时常醉意朦胧,或许是记错了,以后可得注意些,免得唐突了佳人。”
几乎想都不想,就相信了沈半夏,看来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隔阂不浅。
不过,正和某人心意。
“王兄教训的是,三弟以后不会再犯,一定会看准了,再来当场指认。”耶律轲笑意不改,意味深长道。
“哦,对了。凤舞姑娘今日此舞,在下从没见过,可否告知舞名?皇兄你也知道,阿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这些玩意儿。”
耶律辙冷哼一声,不屑道:“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你母妃一个德行。”
北漠人崇尚武艺,而东陵人喜欢舞文弄墨,耶律轲的母妃是东陵来的和亲公主,就是喜欢成日吟诗作赋。
而偏偏北漠皇帝耶律艋,十分喜欢东陵女子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因而因为宠爱耶律轲的母妃,冷落了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北漠妃嫔。
北漠人十分看重血统的纯正,所以,耶律辙也不知道,是因为看不惯,还是看不起,反正十分厌恶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
耶律轲不但有东陵人喜文的特点,还有西楚人过度追捧舞乐的劣性,于是更加令他不喜。
耶律轲好像也不生气,还乐呵呵道:“大哥教训的有理。”
他只说是有理,但并没有说要改正的话。
沈半夏了解北漠人排外的性子,对这个血统不纯的三王子,油然而生一股兔死狐烹的感伤。
耶律辙看上凤舞,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那里是什么真爱呀,难怪她跑得快。
“此舞名叫‘袖扇’,是凤舞从西楚学来的。”
“多谢凤舞姑娘慷概告知。”说着冲耶律辙行了一个告退之礼,转身大步离去。
他走到门口,碰到了正好和他臭味相投的二王子耶律辅。
“三弟,快跟我走!”
“二哥,你要做什么,如此着急干嘛?”耶律轲差点被他拖了一个踉跄,十分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