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辙四十来岁,一脸大胡子,浓眉虎目,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粗狂豪迈,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目光炯然。(具体长相请参考义渠王,掩面而泣)
沈半夏站定,下意识看向场中手持玉箫的吴言,吴言朝她肯定地点点头。
深呼口气,打了个手势,乐声起,身体随着乐声舞动。
伴乐激昂,泠于耳畔。水袖飘逸,典雅矫健;折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
一袭绯色张扬傲然,旋转跳跃挥洒自如,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最后,右足立定,左脚向前踢出,同时腰身后仰,水袖向上击出,缓缓下落,叠回手臂之上,折扇展开,轻覆脸颊。
乐声戛然,一舞终了,却久久没有声响,最后有一个清慵懒而魅惑的陌生男声响起。沈半夏知道,这肯定不是耶律辙的声音。
“好舞!”接着啪啪鼓掌。
或许是有人带头打破沉寂,众人纷纷热烈击掌。
“好好好,凤舞姑娘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极为粗狂的豪放之声。
这人应该是才是北漠太子耶律辙,沈半夏如是想。
一时之间喝彩声连连。她翻身而起,冲着周围的宾客屈膝,以示谢意。
刚才,不只是看舞的人沉醉,连她自己也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似乎只要跳舞,她必会进入忘我境界,忘记别人,忘记自己,忘记世界。
……
她表演完毕后,寿宴还没结束,耶律辙命人在自己身旁添了一只椅子,让她也坐下来品佳肴赏舞乐。
然后又重赏了萧红,还吩咐她现在就可以启程,奔赴下一个演出地。
萧红领了赏,故意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向她深情并茂得话别后,才抹着“眼泪”,逃似得离开了。
见此,众人心如明镜,立即高举酒杯向他表示恭贺。
沈半夏虽然极不愿意,但是人在屋檐下,就只有低头顺义了。
她端端坐在一旁,指了指神色莫辨的吴言,捏着嗓子道:“殿下,那是民女的哥哥,凤舞舍不得他走。”
乐团的人谁走了都不重要,可千万要把吴言留下,不然她一个人,该如何应付说一不二的耶律辙呀。
耶律辙新得美人,沈半夏又不哭不闹,他心里高兴着了,然后大手一挥,还让下人在末尾摆上一副桌椅,让他也坐下来享受。
众人艳羡,传说中大舅子的待遇。
其后都是胡舞,北漠人自己兴趣缺缺,沈半夏没见过,倒是看得极为认真。
中原的舞蹈,多以轻柔飘逸为主,而胡舞动作轻盈、急速旋转、节奏很是明快,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宴席又进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结束,耶律辙与几个胡子将军谈起了正事,沈半夏以身体疲乏为由,获准先行告退。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她和吴言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因为大路上,不太适合说计谋逃跑事呀。
“凤舞姑娘。”
闻声,沈半夏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缓缓向她走来,二十岁左右,脚蹬鹿皮靴,身着裘衣,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剑眉斜飞入鬓,眉梢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