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对上他的目光,不禁低下头,避开他怨恨的眼神。
她虽然知道鱼婴是黎景牧的人,但哪里晓得他就是五皇子府上,那个最厉害的谋士。
而且,还和百里山庄和太子府有那么深的误会。
别的她不敢肯定,太子府的人绝对没有杀她妹妹,而且百里演说的多半也是事实。
“大胆狂徒,放开鱼婴!”
后面马蹄急响,沈半夏回头一看,原来是追兵已至,而且还不止一个。
黎景牧追上来,身后还有三十来个属下。
沈半夏瞬间头大了,想从鱼婴手底下逃走,还有五成机会,现在再加上一个黎景牧,三人都安然逃生的可能,瞬间变成万分之一。
黎景牧看见鱼婴被百里演扼住脖子,眼睛差点没有喷出火来。
他被白焰堂的人数次交战,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今晚好不容易脱身,立即快马加鞭赶来陌溪村,目的就是要将沈半夏和百里演一举拿下。
看到自己心上人被敌人钳制住,以他不肯吃半点亏,而且睚眦必报的性子,真是恨不得当场将百里演和沈半夏碎尸万段。
百里演见这两人追来,也暗中大呼不妙,但面上也不动声色,丝毫不露怯。
“五皇子,你别着急呀。等我们安全了,自然就把他还给你。”
语罢,在鱼婴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
“难道你真的没有一丝怀疑,一点也不想追查事情真相吗?我们活着,你总会有机会。但是,假如凶手真的是南宫越,以你一己之力,有能力扳倒他们吗?”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配合他们逃生,即使他是胡说八道,但终归还有再次捉到他们的可能。
相反,如果他们今天被捉,继而导致白焰堂和太子的人全都万劫不复,彻底败下阵来,他不但害了无辜之人。
同时,一旦黎景牧当上皇帝,若那时他才发现真凶是南宫越和黎景牧,他再要翻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甚至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他就先被对方斩草除根了。
鱼婴眸光闪烁,面上微有动容。
的确,黎景牧虽然对他很是此宠信,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狠辣无情,没准儿哪一天他就莫名其妙的被厌弃了。
更何况,如果百里演所言不虚,黎景牧岂不是在眼皮子底下,养着一匹随时都可能反扑的狼,就算是他自己,也会时不时地动动杀心。
百里演见他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他看向黎景牧,理直气壮地命令道:“牵两匹马过来,否则,我不敢保证我的手不会抽筋。”
黎景牧恨得牙直痒痒,但是他心系鱼婴安危,一挥手,示意属下照办。
马被牵了过来,百里演换左手掐住鱼婴的咽喉,右手拎着夏康阳的腰带,往马背上一扔,对沈半夏道:“你带着老头儿先走,我随后。”
沈半夏点点头,纵身跃上马背,朝青白江的方向行去。
百里演等了大概小半盏茶的时间后,才对黎景牧道:“五皇子,再借你心上人一用。”说着携着鱼婴一起跃上马背,一拍马屁股,向前奔去。
“殿下,我们怎么办?”一个侍卫问道。
黎景牧俊脸阴沉,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极力隐忍道:“追!”
言罢,纵身一跃,扬鞭催马,朝沈半夏四人的方向追去。一干侍卫,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马蹄疾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