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闻声,突然刹住脚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沈半夏这才察觉对方并不是竹青,她惊愕不已,胡乱披上外衣,回头一看竟是黎景行。
“太太太子,您怎么来了?”她下意识捂胸,但想到黎景行看不见,马上又释怀了。
“我想和你谈谈。”黎景行举起一张纸,上面写的字。他应该是怕生半夏小性子上来,不吭听他解释,所以才提前写好了再来。
“哦。那您在门厅等等,我没穿衣服,等我穿好就出去。”
响起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黎景行心神一荡,面颊忽然发热,迅速红透耳根子。他强作淡定点点头,然后依着感觉走到门厅里做好。
见黎景行奇奇怪怪离开,沈半夏感觉自己哪里好像说的不对。她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又没觉得何处不妥。
“殿下。”她出来,冲着黎景行微微福身。不见还好,一见面就想到糟心事。
黎景行招手,示意她过去,他拿出一张写好的纸稿:我没有招蜂引蝶。
他敛容正色,嘴角没有平日里面具似的假笑,表情严肃又庄重。
她嘴角一抽,装作不解道:“没关系,可以倒贴。”
黎景行不急不恼,又拿出一张纸:我不喜欢。
“无碍,她们喜欢就好了。”沈半夏强忍住笑意,故作冷漠道。
黎景行在袖中摸索一阵,再次拿出一张纸稿:穷,养不起。一脸渴望的“望”着她,似乎在祈求她不要再苦苦相逼,否者,他立即拿豆腐撞死。
“噗呲”。沈半夏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她一直觉得,黎景行就像一位宽容的兄长,对她无比迁就和照顾。而对方现在这幅委屈的神情,倒像是一个被父母冤枉了的孩子,非要讨个清白不可。
“人家夜姑娘有钱,才不需要你养。只有我,百无一用,才给你拖后腿呢。”
这话,三分真七分赌气。
黎景行见她语气松动几分,拉着她的手,写到:“相信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明天能不去找她吗?还不是…”她本来只是想打趣一下对方,但一想到这,自己却先难过起来了。
她能听出,夜未央似乎掌握了对黎景行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非常不好。
黎景行沉重的点头。他虽然也不愿受制于人,但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夜未央那里,他在所难免要去走一遭。因为不仅是她手中东西,还有一个人还落在对方手里,他必须去确认那人的安全。
虽然那人从来都不愿面见他,但只要是有利于八年前旧案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鼎力相助。
前段时间,他让吴言拜托那人去寻一个当年的知情人。按计划,三天前他们就应该回来了,但却始终未归。
据探子回报,他们不慎行动暴露,中了埋伏,虽然人身受重伤,但拼死逃出重围。他派出去接应的人,并没有找到二人,只能查到有人已经回京,但却一直未有消息。
不曾想,居然落到了夜未央手中,是好是坏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夜未央是敌是友,他还不能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