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妃笑弯了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惟娉半天,才笑道:“早听说是个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又叫李氏:“把我那新得的钗拿来。”李氏出去没一刻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四、五样小巧的玩艺。
良王妃亲手拿了个雀金蓝宝石的步摇,看着惟娉道:“这钗的颜色,倒和这位娘子今天的插戴相配呢,上前来。”
惟娉只好上前,待要抬双手接,良王妃却轻轻拉了她上前,亲手给她插在发上,同时用蚊蚋般的细语道:“那夜,刺客可是藏在你房里?”
如若心里没有防范,冷不丁听了这话惟娉没准能跳起来,可现在惟娉早有心里准备,便装做疑惑的样子看了良王妃一眼。
良王妃妩媚的眼波掩住了别有居心的锋芒,紧盯着惟娉的脸看。
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看着却是坦率而迷茫的。
良王妃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她没看到刺客不成?
心里转着念头,面上笑得亲切,道:“这些小东西不成敬意,娘子们分了拿去玩吧。”
月瑶和碧云都起身谢赏。
太*子妃也笑道:“良王妃这一圈赏下来,倒叫我这个没赏的显得小气了。”便叫如冰:“去把准备的几件小玩艺拿给娘子们玩。”
一会如冰也端了个托盘来,大红的缎子上,放着几件金银玉器,都做成女孩子们喜欢的样子。
太*子妃拿了其中一件用绯色络子结着的羊脂玉的兰花禁步,亲自递给惟娉道:“这件正配你今天的裙子。”
惟娉见那玉色纯白,在太阳光下呈半透明的样子,便知这玉贵重,千金难求,便疑惑地看了看庄夫人。
庄夫人也觉得这礼太重了点。像良王妃的雀金蓝宝石步摇,虽难得,却也可以还礼,太*子妃的礼可难还,便笑道:“娘娘这么好的玉,娉娘年纪小,戴了要折她的福呢,我看这件就不错,和王妃赏的步摇正是一对。”说着就拿起一对海蓝色的宝石耳坠向惟娉的耳朵上比着。
太*子妃也不勉强,把那兰花禁步随手放到桌边的金边戏折子上。
宛华郡主见了,便翘了唇,可怜巴巴地道:“唉,两位嫂嫂一见了这娉娘比我美,便爱得什么似的,倒把我这自家小姑忘了,弄得我是钗也没有,玉也不得,真真是羡煞人也。”
良王妃就拿了手里的孔雀羽扇点着宛华郡主笑道:“皇嫂你瞧宛华这张狂样,好似我们这做嫂嫂的弱待了她是的?你头上的步摇是谁送的?那腕上的玉镯又是谁送的?你倒说说!”
太*子妃笑道:“宛华别委屈了,皇嫂疼你。”便笑着一手拉了宛华郡主,一手拉了良王妃,道:“我们快坐下,否则这些夫人娘子们都站着,倒像罚站似的。”
姑嫂三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地坐了,旁的人才跟着坐下。
这边刚坐下,良王妃身边的李氏便报:“王妃娘娘,济候夫人领着六娘要给您行礼呢,已经到了门外。”
还没待良王妃答话,太*子妃就笑道:“快请进来,正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门帘一掀,丰腴的济候夫人带着沈六娘走进来,笑盈盈地行礼:“大家都在这儿,倒像是下贴子请来似的。”
便又互相行礼,再次分宾主坐下。沈六娘却是不坐。“……有两位娘娘和夫人们在此,哪有我的坐处?”神情一本正经的。
弄得惟娉和月瑶这两个坐着的都觉得不得劲。
碧云嘴角噙着一抹笑,低声向宛华郡主道:“……到哪里都显她知礼,高人一等似的……”
沈六娘便微红了眼圈,待要理论,转念一想,这碧云惯会和她作对,不过是不明道理的蠢昧之流,实在不屑与之一般见识,便高昂了头,规规矩矩地站在济候夫人身边,一丝不苟。
东方夫人见了沈六娘的做派,便意有所指地道:“还是这六娘教养好,懂规矩。不要说做女子合该如此,就是做儿子的也该如此敬老顺老,偏偏的一些女子不知道这大德大礼,仗着比别人生得好些,便惯会牙尖嘴利,撒娇做媚,胡乱勾引坏了人家的有为子弟。”
说到后来,语气凌历之极,眼睛也向惟娉身上剜了一剜。
惟娉垂眸打开手里的折扇,看着上面虬劲挥洒的字,只当没看到也没听到东方夫人的话。心里却想,她这是把这位夫人得罪得狠了。
良王妃见了,心里一动,想着东方夫人许是知道了东方熠和娉娘的事。东方夫人心心念念地想让东方熠尚宛华郡主,如果中间夹了娉娘子,心念达不成,她可不就恨上了娉娘?
良王妃瞟了惟娉一眼,笑着闲闲道:“这娉娘子,倒是人见人爱的美人啊。女人见了也要怜惜,何况是男人?我怎么觉得这位娘子好生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说着,笑微微地看着惟娉。
惟娉心里警觉,知道良王妃终要露出她的目的了。必得小心应付才好,否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良王妃套了话去,那时当万劫不复。
当下暗暗谨慎,微笑答道:“惟娉自小长在乡野,不久前才被父母接回府,哪里有福气见过贵人呢?”
太*子妃看着惟娉,笑得非常温婉友好,似无意地道:“许是路上?娉娘回京的路线和良王回京的路线差不多呢,时间也刚刚好,路上倒是有许多机会可以遇到呢”
惟娉又是一惊,太*子妃看着温和文雅,原来也是个有心机的,这话岂不是暗藏机锋?现在算是明白了,两个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