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仙子无常态,凡人不可寻
随着靳泽一球落网,裁判咣的一声锣响,宣布比赛结束,红方为胜者。
宗室子弟们举着鞠杖在纵马在球场上跑了三圈,欢庆胜利。
东方熠与靳泽互相一拱手,东方熠谈笑依旧:“靳将军,以后有机会再较量。”
靳泽冷淡如昔:“好。”
东方熠带马就向惟娉这边走,都快走到近前了,一个小力士斜次里赶上来鞠躬行礼,道:“公子,王爷有请。”
东方熠看了看惟娉,犹豫道:“可知王爷有何事?”
小力士笑嘻嘻地道:“我们王爷说,公子的队虽是败了,不过公子和靳将军让王爷大开眼界,王爷要谢公子,特意赏玉雕马一件。”
东方熠笑向宛华和惟娉这边笑道:“那我就去取玉雕马了。”说着,向众女子拱了拱手,便要走。
宛华叫住东方熠:“……父王有玉雕马吗?我还没见过,我也要去看看。”说着,便要与东方熠同乘一匹马。
惟娉见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得又生气,又心酸,便把头扭了,不去看他两人。
沈六娘却想着这一晌出来,可有段时间了,便担忧地道:“母亲或许会找我们……”
宛华郡主心里一动,想她是庶出,虽说济候夫人待她如同亲生,她怕是也不那么能随意做主的,便打消了去看马雕的念头,让东方熠跟那小力士去了,自己领着同伴们回水榭去,陪母亲们听戏。
刚走不远,就听球场欢声雷动地响:“谢王爷赏!”宛华郡主指了个婆子去打听,一会婆子回来笑道:“王爷拿出了锦缎二十匹,绸帛二十匹,外加白银二百两为彩头赏了红队。”
宛华郡主便向同伴们笑道:“瞧我父王这小器!我那些堂哥们岂缺他那点东西呢!”
没待别人说什么,月瑶便笑着向宛华郡主道:“东西多少是小事,难得的是王爷赏的。”
宛华郡主便笑而不语。
一行人行到水榭。
水榭里的戏显然没散,她们踏上雕栏石桥的时候还听到优伶的唱腔从水榭中伊伊呀呀地传来。
这间水榭是一半建在岸上,一半伸到湖中,唱戏的台子和水榭隔着段水面,搭在湖上。宾客们坐在水榭里,即风凉,又宽畅。
五个人悄悄进去,好在大家都面对戏台,对后来的人也就没有过多关注。
水榭里一溜摆着鸡翅木的大条案和高背椅,条案上放着茶具瓜果等物。男客们都不在,想是都看马球还没回来,只有女客们坐在条案后头的高椅上,吃着零食瓜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台上子上伶人们的表演。
惟娉见庄夫人带着三个女儿坐在右手方向的一张条案后,和济候夫人挨着,便和沈六娘轻手轻脚地走到各自的母亲那里,悄悄地坐了。
庄夫人却看到她回来了,招了招手。惟娉便挪过去,挨着庄夫人身边坐了。
庄夫人低声道:“翠喜说你头晕,在花厅里睡觉,这情形可是梦着了什么好事?”说着笑微微地打量着惟娉红扑扑的脸,和眼里还未掩去的兴奋神采,接着道:“我看啊,定是梦到马球赛了吧?”
惟娉便笑着抱了庄夫人的胳膊,一手打开手里的折扇为母亲扇着,道:“母亲最是英明,什么也瞒不过母亲的法眼。女儿是去看打马球了。”
庄夫人低笑道:“马球好看吗?”
惟娉由衷道:“好看。”
尤其是东方熠策马奔腾挥杖击球时更好看。
蕊盈面上带着点不屑,道:“那是你没看过母亲打,母亲打马球更好看。”
惟娉大吃一惊:“母亲也会打马球?”
临桌的济候夫人听了,就笑着接过来道:“你母亲何只会打,打得还好呢!”
庄夫人就谦虚地笑:“不过是随候爷在军中多年,军中多做马球戏,我们这些亲眷长日无聊,便跟着学着打。”
济候夫人没搭言,却看着惟娉手中的折扇,向庄夫人递了个眼色。
庄夫人嘴里说:“宛华郡主和东方家的碧云娘子打得也好,你若想学,我明儿个得空教你。”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扇子倒雅致,怎么没见你平常用?”
惟娉看着扇子,一丝幸福甜美的笑溢上眼角眉梢,低声道:“女儿在园子里的时候,遇到一个公子,公子见女儿有些热,便把这扇子送了给我。”惟娉原本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提那公子是东方熠罢了。
庄夫人和济候夫人却都看到那扇上画的兰花。能把兰花画得这般灵活生姿的,也只有济候夫人的长子沈浪了。
两位夫人便交流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都在对方的笑容里看到了喜悦满意。
庄夫人想,惟娉一出面,果然立即引起重视,这沈公子把扇子都送了给她,再细想惟娉的神色,看来惟娉对沈世子的印象也不错。沈世子本来也是庄夫人内定的女婿候选之一,两个孩子结成亲,也不错。
济候夫人也想着,沈家和庄家,都是候爵,又都是上将军,也算门当户对,不足之处就是惟娉是在乡间长大的,不过看这女孩子的为人处事,也是懂理的,就算有什么欠缺的地方,以后她着意教导些就是……也满意得很。自此对惟娉越发的和蔼可亲。
台上正换曲目,也不知谁点了弄玉吹箫。
扮演弄玉公主的伶人刚茑声鹂语地说了两句话,一个穿绸裹缎的女子过来恭恭敬敬地给庄夫人行礼:“……我们良王妃听说贵府嫡女回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