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郎中他常常翻山越岭,在悬崖峭壁危险之地采药,虽然为人性情教条古板,却并不是弱不禁风。
“欧娘子所言不差,那,在下还是再重新查看一番,以免有所遗漏。”他做到桌边,把那些药品拿出来,一一过目,小瓷瓶也都一一打开查看。
欧正雪拿起一个布包,问道:“这是什么?”
段新道:“九针——即鑱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灵枢·官针》曰:“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
“额……”欧正雪看他打开那布包,一根根的拿出那长短不一的针,目光痴迷一般地一一解释解释着。
“鑱针,取法于巾针,去末寸半,卒锐之,长一寸六分,主热在头身也。……鍉针,锋如黍粟之锐,主按脉勿陷以致其气。……毫针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养以取痛痹……”他神情专注而深沉,语速缓慢。
欧正雪看他痴迷专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又检查一番,还是毫无问题。
段新道:“看来你的推断有误,这人也不是冲着我来的。不过,这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李夫人下手呢?动机到底是什么?”
欧正雪摇摇头道:“这潜入你的房间之人,和潜入李夫人房间的人,根本呢就是两个人,或者说,根本就是两伙人,目的应该不同。”
段新十分吃惊,他睁大眼睛看着欧正雪,仿佛看到一个外星人,不解地问道:“欧娘子何出此言?如何判定这两次的事并非一人做的?”
欧正雪把自己在屋中捡到东西放到段新的面前,让他看这枚细细的金钗,只见金钗之上有一点微弱的红色印记。
“这是什么?”段新看了看,并不明白这红色的是什么。
“这是凤仙花的花汁,爱美女子都喜好这凤仙花的汁来涂指甲。可见,刚刚在我屋中掉落这金钗的,是指甲刚刚涂过这凤仙花汁的小女子。”
段新笑了,不解地道:“看不出,欧娘子居然也喜好这些。”
欧正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小晴儿常常要我帮她做,并非本人所好。”
段新又不解问道:“就算这悄悄进你房间的是个女子,欧娘子又如何得知,与那加害李夫人的人不是一人呢?”
欧正雪站起身,走到门边,听了听。确定窗外无人,又回来,坐到桌边淡然道:“因为加害李夫人的,是个男子。”
段新一时间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看着欧正雪。
欧正雪低声道:“这事说起来确实有些诡异,所以,在现场之时,我勘察出的结论,未曾对任何人提起。”
“哦?!”好奇宝宝段新这回有满血复活了,他连忙坐到欧正雪的对面,为她斟了一碗茶,低声问道:“欧娘子你有何发现,可否告知一二?”
“案发现场你可曾去过?”欧正雪理所当然的拿起那碗茶,喝了一口,抬眼望着段新。
段新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在下实在好奇,所以……晚饭过后,确实让这小厮带着我去过一趟。”
欧正雪点点头,道:“这屋门和窗子,确实完全在内侧紧锁,而屋中没有任何机关密道,只有李夫人倒在这血泊之中,血泊中还有一把沾血的古琴,可对?”
段新点点头,疑惑道:“确实如此,难不成这真的是厉鬼作祟?不然门窗封闭,这凶手哪里去了?”
欧正雪道:“我是来破案的,你是来救命的,难不成,你们我是来驱鬼辟邪的?!你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先认定没有鬼神一说。不然要你我来,不如请尼姑和尚来算了。另外,这手印就在李夫人的脖颈之上,作案的自然是人!”
段新听了她这番话,更加感兴趣了。这样的说法,自然是欧娘子心中有所判断了。他继续乖乖坐着,手端茶碗,一副洗耳恭听的摸样。
欧正雪见他十分想听,自己也是有些思路,希望有个人能一同讨论,所以就不妨说说来看:“在这李夫人的梳妆台上,散落了很多的胭脂水粉,在这胭脂水粉散落的地方,有个大拇指的印迹,从大小来看,是男子的手型,你可注意到过?”
段新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心悦诚服道:“确实如此当时我看到过,但是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确实应该是一个男子无疑。”
欧正雪道:“诡异就诡异在,这个男子为何一下就掐住了李夫人,夫人没有呼救?夫人只惊呼过一声,这一声显然不是掐住颈项之前,不然大家赶来时候,就可以见到凶手正在掐住夫人的脖颈了,而是不倒在血泊之中了。但是掐住李夫人之后李夫人明显无力挣扎无力还手,凶手明明可以直接掐死夫人,为何后来这凶手又松了手,让夫人有机会惊呼……”欧正雪说道这时,站起身突然双手伸向段新,段新一时间慌张后仰,差点掉到椅子下面。
欧正雪虽然出手很很快,还是没有碰到段新。
段新吓得双目圆睁,道:“欧娘子你你!你莫不是鬼缠身了?!”
欧正雪一脸鄙夷,随即摇摇头略有所思地道:“我只是来试一下,靠多近才能毫不防备的被对方掐住脖子,你我这样的距离,肯定是不行的。”
段新想了想道:“男子若想掐住女人的脖子事前不给她机会呼救,只要离很近偷偷的一伸手,就行了。”
欧正雪道:“这些证据,能推断出这男子肯定与这李夫人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