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正雪站在他身后,并不打扰他,冷冷看着他。
突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后退一步。看他如此的不淡定,欧正雪连忙上前捂住这人的嘴巴,把他向后一带。
这人吓得不轻,差点跳起来。但是嘴巴被捂着,出不来声音,挣扎了一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段郎中别说话,是我,欧正雪。”欧正雪轻声说道,果然,这人听到这话身子放松不再挣扎,欧正雪放开手。
“欧娘子,你怎么刚回来?刚刚你屋子里……”段新低声说着指向屋中,面带惊恐。
欧正雪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透过那个小洞向屋子里望去,只见一个小光点,映着一张模糊的人脸,在屋中一晃,消失了。
不是熄灭,是消失。
欧正雪一怔,身后有些发凉。
她快步跑到门口,猛地一脚踹开门。手脚利落的用火折子点上灯,屋子一下子亮起来——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么快?!我刚刚明明看到一个人,就在这里!!”段新站在人影消失的位置,面露惊诧。
欧正雪环视一周,然后,她冷冷逼视着段新,沉默不语。
转眼间就周围温度下降到零下几千度,他被欧正雪看的浑身发冷。
他有些心虚地问道:“欧娘子如此看着在下是为何?”
欧正雪并不回答他,抬手指着开着的屋门无表情地:“出去。”
段新想解释什么,但是看到欧正雪的表情,他又觉得清者自清,懒得解释。
气的拂袖而去。
欧正雪端着灯,在屋中仔细的看了一番,特别是那个影子消失的位置。
半个时辰后,段新的门被敲响。
段新刚刚脱了衣服,打算睡了。又不明所以的来开门,开门一看,是欧正雪。
他一愣,随即连忙解释道:“欧娘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在下刚刚真的一片好心,绝无亵渎之意,是因为……”
还没等说完,欧正雪不耐烦的推他到一边,走进屋子。段新吓了一跳,眨着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同处一室,这这这这……欧娘子,万万使不得!”段新慌忙的挥着手,他这时候发现自己刚刚已经把外衣都脱了,只剩一件月色天净纱的汗衫。
可是此时再穿长袍,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他尴尬的站着,脸色不太好。
她拿起桌子上的灯,四处转了一圈。走到窗前的小桌旁,她停下来,灯光落到段新的药箱上。
她用手指着药箱挑眉问道:“回屋后,你这里查看过没有?”
段新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欧正雪点点头道:“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同,特别是药和用具,刚刚去我屋子的人,我猜想是奔你来的。你还是好好看看,有没有人做什么手脚。”
段新这才明白过来,他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说道:“欧娘子何处此言?段某分明见到那可疑之人在欧娘子的房间。”
欧正雪瞥他一眼,道:“一个时辰前,段郎中明明未曾入睡,却熄了灯,见我出门去,段郎君你是不是本想跟着同去,谁知却见我的屋中有道光一闪,所以十分好奇,便向不再跟踪与我,而是去临窗窥探了?”
段新愣了一下,虽然有些吃惊道:“欧娘子你如何得知?欧娘子不是提着小灯笼出门去了吗?”
欧正雪笑着摇头道:“我走时,你屋中熄灯了,回来时候怎么会在我窗前窥探?所以熄灯却未睡。
如果是奇怪的声音引你注意到我的房间,你来到我的房间前,必定会马上敲门。
不是用声音引起你注意,那就应该是灯光引你来的。而看到灯光一闪,你的第一反应,就应该是临窗窥探。
而且你知道我不在房间,所以不曾敲门,只是想知道这可疑之人到底在做什么。
正所谓,好奇而已。”
被欧正雪说中,段新更是有点尴尬了,他干咳了两声,道:“咳咳,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欧娘子既然明察秋毫,段某也就放心了,段某是怕欧娘子误会在下……”
欧正雪无心听他啰里啰嗦的解释,自己打开那个小药箱检查起来。
段新见她并不介意这些,也就放了心,想到人家一个女子尚且如此坦荡,自己一个男人,怕些什么。
于是他也走过去,和欧正雪一起,一样样检查起来。
检查完毕,段新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欧正雪拉一把椅子坐下,对着这一堆草药瓶瓶罐罐出神,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说不定此人只是想去欧娘子屋子一探,并非为段某而来呢?”段新一边把这些细碎的东西放回自己的药箱,一边说着。
欧正雪被他一问,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我今日傍晚刚刚入住,除了两套衣物,并没有什么随身物品。
去我的房间,今晚去和昨晚去,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个空屋子而已。
所以,这个人不是要窥探我的东西的,这个很明显,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我来时没有带什么。没有什么可看的。”
段新思考了一下,不由得点点头。
“既然潜进屋子,如果想窥探或者想动手脚,我们二人之中,是从你这里下手才更容易。所以,我才猜是不是调虎离山。”欧正雪打量着段新,这时候才看到,这段新穿着领口翻开的月色轻纱短衫——啧啧,皮肤好白。
半露臂膀的短款汗衫——哎呦?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