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这种沉默起码蔓延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我真的沉沉睡去。
飞机降落后,我听见乘务员的声音才迷迷糊糊醒来,陆寒深和周湛都还没有下飞机,像是在僵持着什么。
我看看他们,拿去包独自走了下去。陆寒深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上次落在我车里的,还给你。”
我不敢去看陆寒深的眼睛,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越过两个男人脚步匆匆地下去。
下了飞机,就像个狂奔的小孩,虽然不认识路,但就是一直往前跑,我听见陆寒深在后面叫我,也听见周湛在后面叫我。我跑得更快,一处转角,我躲了起来,然后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分明离了好远。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陆寒深原来帮我充好了电,我赶紧关了机撞击口袋里,在机场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待了起码就三个多小时才从机场里走出去。
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再加上原本就有的时差,德国这会已经是下午的一点。
我又累又困,上了机场的附近的地铁,不知道开到哪里,满车的人全是长相和我有差异的异国人种,我突兀地站在车里,紧紧抓着扶手。
一个站点下车的时候,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夺走我的手提包就往下面跑。
我一急,忙拼命地追下车,在他身后喊:“你站住!”
奔跑的男人突然停下来,一转身,我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秦九?”我瞪大眼睛。
秦九一脸的胡子很长,全身都破破烂烂的,头发也算不清有多久没有洗过了。
“小叶子?”秦九也是惊得不知所以。
我走过去,从上到下打量他:“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秦九抓抓脑袋:“原本一个德国的家伙说要让我带着兄弟来这里混,结果没来几天,钱就被偷了,兄弟们都回去了,我护照丢了。”
秦九抓抓脑袋,不动声色把包重新还给我。
我刚想说点别的,有警察对着秦九用德语说着:“别跑。”
秦九的眼睛狠狠一提,拉住我的手就拼命往前跑:“小叶子,快跑。”
我之前就跑了好一会,这会又被他拉着跑,秦九的速度实在是快得要命,我感觉两根腿都不像是自己的。
“你跑什么啊?”我喘着粗气说。
秦九脏兮兮的头发在风里不停甩动:“不是和你说我没护照吗?钱也丢了,这一片我偷过好几个了,要是被抓就得蹲号子了,特么要是抢劫杀人什么的还好说,当个三扒手被逮,遣送回国就丢人大了,不遣送回去能不能出来就更难说,快跑。”
我被拽着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觉得这一片特别乱,和在市中心看见的不同,随处都能看见坐在地上的流浪汉,他们对我吹着口哨,表情有些还很……
我往秦九身边缩了缩:“你怎么带我来这?”
“我住这?”秦九惨兮兮地说着。他带我往深处走,我看见了地上的破烂被子和一个阴暗潮湿的环境,不大的地方挤着好几个流浪汉。
秦九说:“在异国他乡的,我能挤到这么个地方都是干架干来的。原来在这个位置上的小年轻被我放倒了。”
我皱着眉头说:“你都过成这样了,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快走,我带你去收拾收拾。”
秦九惊了一下:“小叶子,你身上有钱?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
“我和他一块来的。”我默默垂下了眸,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两个男人。
“就那姓周的?”秦九问。
我点了点头:“他人呢?那你赶紧给他打一电话,这不比国内,一会他得担心你,你瞧我这冒失的劲,拖着你就跑,也不问问清楚。”
“不用和他打,我现在不想见他。”我说。余医叼弟。
秦九一掌拍在我头上:“吵架了?”
他的力道不重,就是和我闹着玩,可他到底还是男人,我还是有那么点晕乎乎。
“恩。”
“我怎么说,我就说这家伙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小叶子,咱们可是真哥们,从小到大我和你玩得最好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他妈打不过也要和他拼一拼。”秦九说着说着就激动得撩起了拳头。
我突然就笑了,这种时候,异国他乡的。和秦九的偶遇,多少让我心情舒展了许多。
我带秦九去买衣服,做头发,又租了一个月的宾馆,完成这一切后上完厕所从宾馆的洗手间里出来,靠在墙上说:“这才像个人样。”
我从上到下打量他:“你好像更瘦了。”
秦九的眼神突然一避:“哪……哪有?”
我见她眼神闪烁,心里一惊:“该不会你是得了什么绝症所有才偷偷跑到国外的吧。”
秦九走过来:“放你个屁。老子身体这么好,你以为绝症是那么容易得的?瞎操心。”
“可上回我见你还没有那么瘦。”
秦九说:“你一天吃一顿,两天吃一顿试试,看你到时候会不会瘦?”
他有些无辜的白我一眼,我淡淡地笑:“原来是饿的。”
“走吧,我带你上餐馆。”
秦九皱着眉头:“小叶子啊,咱俩关系好归好,可是我一大老爷们总让你掏钱也不是那么个事,刚刚买的几套衣服还是这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