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北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点精神都没有,眼底也是真的有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都整整折腾了一夜,他能有精神嘛。

不想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聂青鸾和枇杷。

今日日光好,她们主仆两个正打算去花园里溜一圈,顺带折两枝腊梅回来插瓶。

在聂青鸾和枇杷看来,但凡赵小北身后长了条尾巴,那见到她们的时候尾巴定然都会翘到天上去的。不想今日这条尾巴却是无精打采的垂落了下来。

枇杷首先就开口嘲笑着:“哟,赵侍卫,瞧你这一脸纵欲无度的样,昨晚是做什么去了?”

别说,枇杷还真的一语中的了。虽然这纵欲无度只是跟他自己的手而已。

赵小北哆嗦了一下,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扑面而来。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枇杷一眼,而后转身就跑了。

枇杷无语的望着他跑走的方向,而后转向聂青鸾,问着:“小姐,他今儿个是吃错药了?这要是搁以往我这么说他,他老早就跟踩到尾巴似的猫一样蹦了起来跟我闹腾了。怎么今日却是跑了?”

聂青鸾拍了一下她的头:“我哪里晓得。难不成是赵侍卫的叛逆期到了?毛头小子嘛,总归是有这么个阶段的。”

枇杷都想五体投地了:“可是小姐,你貌似比赵侍卫还小啊。你这样说他真的好嘛?”

聂青鸾双手抄在了袖子里,四十五度抬头,幽幽的叹了口气:“枇杷,你不懂。你家小姐我有颗沧桑的心呐。”

枇杷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要风中凌乱了。

风中凌乱的枇杷一路晕晕乎乎的跟着聂青鸾就到了王府花园。

其实说是花园,但不过也就是几块太湖石,几株树而已。

天冷嘛,能有几片绿叶可看就不错了。再有就是墙角的几株腊梅了。

凌寒独自开,唯有暗香来。

主仆两个站在长廊下,也没敢走到花园里去。

因着一来花园里都是白雪铺地,实在是冷的慌,而这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左翎正在花园里。

聂青鸾想着,这煞神今天也不晓得是抽的哪门子的疯。这么冷的天,她穿着棉袄,外面罩着斗篷,手都冷的缩在衣服里不敢伸出来,可这煞神竟然是穿着薄薄的一层单衣在这里练剑。

练泥煤的剑啊。

聂青鸾对着枇杷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咱们两个悄悄的,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但不过才偷偷摸摸的往回走了两步,忽然一团雪就这么凌空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了她的面前。

聂青鸾止步,看向雪球的来源。

就见左翎正剑尖驻于地,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这里。

聂青鸾很没出息的心里抖了一抖,想着,他这是怪她打扰了他练剑的兴致么?

人在屋檐下的这滋味可真是,操蛋的很啊。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笑:“打扰你练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您请继续,我这就走。”

话落,她抬脚就要走。

但随即她竟然是听到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来花园,做什么?”

嗳?他这是在和她打招呼?

聂青鸾停下了脚步,这不是她的幻听吧?

如果她没有记错,自打她跳入了这个火坑,左翎这还是头一次对她说话。

她一刹那竟然很没出息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其实有些激动的内心,淡定的说着:“哦,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折两枝腊梅回去插花瓶里罢了。”

左翎望了她一眼。

不晓得为什么,他虽然是什么都没有说,但聂青鸾就是从他的这一眼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你这么矮的个子还怎么折梅花?

聂青鸾瞬间就有些怒了。

老娘还不到十六好不好,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好不好。

但她敢怒而不敢言。

而下一刻,就见左翎转身,朝着墙角的几株腊梅走了过去。

随即,他仗着身高优势,轻轻巧巧的就折了两枝腊梅下来,复又转身踏着满地积雪走了过来,将两枝腊梅递给了聂青鸾。

聂青鸾整个人都僵住了。

左翎这算是送花给她吗?不算的吧?没有人送花还一脸阴沉,活像她还欠了他大几百万的钱没还似的吧?

聂青鸾一时没敢接,只是傻看着左翎。

呃,貌似他面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了。再不接的话,他不会生起气来,直接一剑劈了过来吧?

聂青鸾一只手颤啊颤的伸了出去,战战兢兢的将左翎手中的两枝腊梅给接了过来。

两枝腊梅在手,不亚于两颗炸弹在手啊,实在是觉得烫手的慌。

“谢谢元帅大人了。”聂青鸾的声音似是被这北风给吹的都有些恍惚了,“元帅大人,您要是没事的话,那我现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左翎皱眉瞧着聂青鸾。

她很怕他?

可那日她在酒馆里对着那两个士兵的时候,不是挺从容不惧的吗?

所以自己在她的眼中,比那两个士兵还可怕?

在战场上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左元帅这一刹那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就有了一种挫败的感觉。

而聂青鸾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转身脚底抹油,和枇杷一溜烟的就跑了。

左翎:......

自己这是洪水猛兽吗?她用得着怕自己怕成这样?

而聂青鸾一路疾跑出花园,立时就将手中的两枝腊梅抛给了枇杷。

枇杷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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